”
“不对。”陆渐急道，“大师不是说酒中有毒吗？他怎能连尽三壶？”
鱼和尚微微
笑：“你这问，恰也是朱元璋当时
疑惑。他只恐是手下太监糊涂误事，拿错
酒，便命再添毒酒。就这般，众人从未时喝到亥时，宫中秘藏毒酒俱已告罄，思禽先生桌上空酒壶也多十余个，却始终谈笑风生，只是除他之外，其他人无不变脸色，洪武帝更是如坐针毡。
“思禽先生却是从容不迫，喝完最后壶，忽地笑问道：‘朱国瑞，还有酒吗？若还有酒，不妨再喝。’国瑞是洪武帝字，思禽先生直呼其姓字，可见殊无敬意。洪武帝何等聪明，听便知阴谋拆穿，当下作声不得。这时候，思禽先生才徐徐起身，说道：‘朱国瑞，
要杀你，易如反掌，但你纵然自私狠毒，终不失为盖世枭雄。如今天下初定，你若死，这世上只怕又会陷入战乱，但若有你日，天下百姓，便可多享日太平。你既不肯授权于民，还请效法古之圣王，自省自律，好自为之。’说罢将杯掷，飘然而出。
“洪武帝被他这番话说得羞怒交迸，见他去远，摔杯为号，三千甲兵时俱出，但思禽先生‘周流六虚功’出神入化，上天入地，遇水化龙，甲兵虽众，却摸不着他影子。
“思禽先生逃出宫城，召集情愿跟随九科门人，杀出南京。洪武帝派兵追赶，思禽先生边战边走，路向西，虽有千军万马围追堵截，还是被他逃。洪武帝闻讯大怒，他对思禽先生算学机关至为忌惮，深知先生才智来自九科，倘若天下人人均如先生般，他朱家江山岂能稳坐？当即下召，捕杀未及逃离九科门人，已逃走者，灭其满门，同时禁绝九科，连隋唐以来便有算科也并废，代之以八股取士。从此以后，天下读书人尽都沉溺于四书五经之中，再无新知锐见，大多成不知变通腐儒。”说罢，鱼和尚悠然长叹，流露遗憾之色。
“后来呢？”陆渐忍不住问道：“思禽先生怎
样？”
鱼和尚道：“思禽先生经历连场血战，逃到西域时，身边除七名弟子，便只剩名贴身小婢。思禽先生见状，伤心难过，不觉潸然泪下，于是将‘周流六虚功’分为八，变化为‘天、地、风、雷、山、泽、水、火’八种神通，分别授予八人，并创立八部，命八人各领部，以八部神通，在昆仑山建起座恢弘巨城。城池竣工之日，先生号之为‘帝之下都’，意即是天帝在下界都城，而武林中人，却将其比之东岛，称为西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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