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听得怒从心起,沉声道:“你说清楚些,
个锦服仆人跳下马来,取封银子,交在陆渐手里。
陆渐不由呆住,捧着银子,竟尔忘说话,却听那篷内女子叹道:“好孩子,难得你这份心意。恤老爱幼,乃是自古相传美德,你定要好好记住,善功德,平日要多行善事,方能得到佛祖菩萨庇佑。”
那公子笑道:“妈,这话您都说好多次,您说,又哪次没听你话?”那女子欣慰道:“好孩子,你心这好,不仅妈妈喜欢,佛祖也会保佑你。”那公子笑笑,又道:“两位老人家快走吧,妈还急着上‘妙化庵’礼佛呢,再耽搁,可赶不上用斋饭。”陆渐和丑奴儿诺诺连声,加快步子。
那女子埋怨道:“秀儿你催什?老人家别走快,当心摔着。”那公子笑道:“是错,怕您饿着。”那女子嗯声,再不多言。
待陆渐二人走过,那队车马方才出发。陆渐走程,回头望去,轻轻叹口气,丑奴儿问道:“你怎,伤口又痛?”陆渐摇头道:“不是,真羡慕这对母子,母亲慈爱,儿子孝顺,而且都这好心肠,老天爷定会保佑他们。”
丑奴儿冷哼声,道:“你没听说过?‘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自古以来,老天爷就不佑善人,专帮恶人。”
陆渐虽觉不服,但仔细想,自己所见大富大贵者,如姚江寒、织田信长多是不仁,真正好人如鱼和尚、戚继光却穷困潦倒,难得好报;更有阴九重、宁不空、天神宗之流为求己私欲,无恶不作,更不用说那些虐民以逞官军。唯有谷缜能做到富贵而不居,可他虽然自称冤枉,但若无法洗脱,也终不过是人皆可杀之徒。
他边走边想,对这世道不禁深深绝望起来。走约莫十里,忽听身后马蹄声响,须臾间,匹高头骏马掠身而过,挡在道前,两人抬头望,正是那青衫公子奴仆孙贵。
孙贵挥马鞭,狞笑道:“拿出来。”丑奴儿奇道:“什?”孙二瞧她眼,露出嫌恶之色,喝道:“丑老婆子,滚开些。”马鞭指陆渐,冷笑道,“公子给你银子呢?拿来给。”
陆渐怔,丑奴儿忍不住道:“这银子是你家公子施舍,你凭什要回去?”孙贵呸声,道:“这不过是公子爷做做样子,讨夫人欢心罢。就算买棺材,这些银子也可以买几十副,你们两个老废物,消受得起吗?再说次,银子拿来,若不然,拆你们两把老骨头,扔到乱葬岗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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