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沈秀、姚晴见
年小弟眼福不济,未能亲睹尊颜,只远远望见兄台背影。想那时徐兄亲操舟橹,望风而遁,小弟拍马也是不及。”
他这番话似褒非褒,听得众人满心糊涂,忽见徐海面皮涨紫,额上青筋跳动,手攥刀柄,似欲站起,但只瞬,忽又于盛怒间平静下来,微笑道:“老弟过奖,当年你沉宝船,害弟兄,这笔血债徐某牢记在心,须臾不敢忘记。”
众人听得莫名其妙,陆渐却是狂喜难禁:“谷缜与这大倭寇果然是敌非友。那他冤屈也是真。”想到这里,心中如卸千斤巨石,长吐口气,腰背挺得笔直。姚晴觉出他心情变化,忍不住瞧他眼,心道:“这小子又有什傻念头?怎突然来精神?”但转念又想:“他有什念头,与什相干?傻小子尽跟作对,气死人,今生今世,休想理他下。”
正自赌气,忽听谷缜打个哈哈,道:“徐兄言重。有道是‘财色动人心’,谁叫你抢那多宝贝,大张旗鼓运回东瀛?小弟见,不免眼馋,本只想借几船宝货玩玩,徐兄偏又不肯,小弟没奈何,只好小小用些武力。再说,徐兄杀百姓,小弟杀徐兄,既然都是杀人,又分什前后对错,徐兄如此气愤,大可不必。”
他这番话说得阴阳怪气,徐海攥刀柄,腾地站起,瞪视谷缜片刻,忽又慢慢坐下来,冷笑道:“老弟想惹生气,偏偏不气。你当不知道?如今东岛高手遍天下寻你,就算你今日生离此地,也逃不过东岛五尊手底,徐某只跟活人计较,对于必死之人,素来宽大得很。”
“徐兄这话说到点子上。”谷缜拍大腿,高声道,“小弟此来,不为别,只求徐兄纸书信,说明上次给小弟书信是假非真,也好洗刷小弟冤屈。”
徐海瞧他眼,冷冷道:“你做梦?”谷缜摇头道:“徐兄何必如此决绝,小弟想与你做笔交易。”徐海皱眉道:“什交易?”
谷缜道:“那日徐兄宝船上货物,最多不过百五十万两白银,如今赔你两倍银子,换你为伸冤如何?”
话出口,众皆哗然,倭寇无不露出惊讶贪婪之色,沈秀则是脸不信,陆渐更觉疑惑,左思右想,也猜不透谷缜心思,只觉无论如何,又岂能与这大倭寇做交易。
徐海也是愣,蓦地冷笑道:“银子多就不起吗?你杀两千多名弟兄,银子再多,买得人命?”说着抬起手来,众倭寇弓身持刀,鹰视四人,只待徐海手臂落下,便要放手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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