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哨官长啸不绝,带对男女,沿那空隙,直奔外郭,他手臂高高举起,掌中铁链将把巨镰舞得风车似,木台上燃木落下,均被勾中。也不知他用何种法子,巨镰上如有吸力,燃木但落下,便根接着根,连绵不绝。是故待他奔至外郭,已结成十丈条“火龙”,以哨官为轴,鞭
起巨镰,奔向木台。
马蹄声急,远远传来。谷缜转眼望去,那亲兵与名布衣汉辔来到城下,翻身下马。那汉子容色甚是落泊,但腰背挺直,威言具足。谷缜见,不觉点头:“陆渐说得不假,这戚继光端有些意思!”
两人登楼,引至众前,戚继光扫视众人,神色迷惑,方要施礼。胡宗宪已把住他手,来到垛前,说道:“俗礼免,你且瞧瞧,可有应对之法。”
戚继光莫名奇妙,但定眼望,便即然,沉吟道:“恕小将多言,军畏战,贼军骁勇,很难将之击破,但如今最棘手,还是外郭危殆,若是丢,即便赶走贼军,也无法全歼…”
胡宗宪轻哼声,冷冷道:“这不过是些常理,也没什好说…”戚继光露出讶色,拱手道:“督宪见谅,依小将所见,兵法便是常理,用兵违常理,必败无疑。”
胡宗宪再也不瞧他,只是瞥沈舟虚眼,忽地两眼望天,冷冷道:“沈先生你看人向来极准,这次却是错。”沈舟虚笑笑无话,手拈胡须,望着脚前。
戚继光但觉气氛有异,但异在何处,却又说不上来,再瞧沈舟虚,竟是郊外见过那名残废文士,只不知他何以在此,真是奇怪,但这些均是末节,城下战事急迫,却是刻不容缓,想想,拱手道:“小将不才,愿率支精兵,拼死夺回外郭。”
胡宗宪冷哼声,道:“拼死夺回?说来好听,你死容易,若又败,该当如何?”戚继光听得楞,心道:“不错,死不足惜,但不慎败,岂不是坏大局。唉,戚继光败军,不足言勇,督宪信不过,却也难怪。”想着露出丝苦笑,谷缜见状,心中叫苦不迭,转十几个念头均不管用,忽见胡宗宪将袖拂,冷然道:“将戚参将押回大牢,再听发落…”
那亲兵闻言,方要上前,忽听城下“咔嚓”声巨响,众人转眼望去,那座木台四根支柱断根,摇摇欲坠,个明军哨官立在台下,手中金芒闪动,“咔嚓”声响,木台支柱再断根。
众人尚未明白过来,那木台如被大力推送,轰然倒向外郭,百十根燃木如天将霹雳,压向倭阵。倭人惊呼乱跳,亡命躲闪,无形中让出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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