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怎不信?
套,然后偏说要下围棋,以为围棋是他专长,敌长短,定不干,十九要求改玩双陆。到这时候,他再不费力气,轻轻答应。这来,岂不是自个儿往绳套里钻?”
甫交手,即落下风,谷缜脸上含笑,心中却很气闷,眼见沈舟虚掉转轮椅,向嘉平馆驶去,便趋步上前,随在旁。二人均是俊朗从容,谈笑风生,指点暮光山色,飞瀑流霞,妙谈快语,层出不穷,外人若是不知二人仇怨,见其这潇洒自如,还以为二人本是对忘年之交,结伴游玩山景,品鉴风物。
山重水复,几人来到座石室洞府,巨石累累,古木森森,苍苔碧藓肥厚油滑,斑斓有致,奇花异草暗香微逗,幽艳天然。洞前老松上栖着几只白鹤,为众人脚步所惊,清唳数声,冲霄而去,在云霭中久久盘旋。
沈舟虚笑指道:“当年六祖慧能传法给南岳怀让时曾说:‘汝足下生马驹,踏杀天下人。’后来怀让收马祖道为徒,果然应慧能预言。马祖道机锋绝世,佛法空明,以至于当时佛门尽以禅宗为尊,实为六祖之后禅宗伟人。这嘉平馆本是马祖修道之地,禅那洞天,菩提妙境,你来这里,也可沾点先圣灵气。”
谷缜默默点头,目视眼前陈迹,遥想马祖当年秉心灯,挟机锋,驰骋天下而无抗手风采,不由神思联翩,为之倾倒。
天色渐晦,暮气升腾,四下里弥漫着股子诡异迷离。走进洞府,只见馆前鱼贯雁行,立两行天部弟子,“尝微”秦知味也佝偻身形,赫然在列,见谷缜,眉头连皱,隐有怒色。
谷缜心头不大舒服,心道自身嗜好性情,对方无不洞悉,对手计谋,自己却无所知,纵然竭尽才智,也料不到沈舟虚下步举措,自从脱出九幽绝狱以来,谷缜头回生出智力不济之感。
又行数步,前方幽暗中,绰约现出张青石圆桌、面石鼓小凳,洞府深处,似乎盘坐名女子,僵如泥塑,不似生人。
火光倏闪,左右洞壁燃起两排气死风灯,照得洞里亮堂堂。谷缜定眼望去,吃惊,敢情那盘坐女子竟是姚晴,只见她双目微合,樱口紧闭,有如戴张玉质面具,没有丝毫表情。
谷缜心头微乱,目视姚晴,纵极想像,也猜不透他身上发生何事。沈舟虚却笑吟吟,若无其事,推着轮椅,缓缓去到石桌边。谷缜略沉吟,也上前两步,在石凳上洒然坐定,笑道:“姚大美人怎?”沈舟虚微微笑,道:“若说静坐参禅,悔悟前非,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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