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心神微微恍惚,喃喃道:“阿晴,阿晴……”宁凝昏迷中俨然听
毫也无,却有种虚脱如死疲乏。
忽见那少女秀眉颤,面容绷紧,流露出极大痛苦。陆渐见状,脑子豁然亮,之前记忆点点滴滴浮上来。
“宁姑娘。”陆渐叫声,却觉嗓音细弱低微,几不可闻。知觉从双眼、心口向外扩散,陆渐慢慢发觉自己坐在个圈圈奇妙虹彩,从上而下,暗紫变为金红,金红变为粉白,粉白化为靛青、靛青化为墨色,宛如大方墨玉,晶莹透亮,瑰丽无方。
“天生塔?”陆渐陡然清醒过来,远处闷雷渐渐远去,初如爆竹,渐次轻柔,化为剥剥之声,犹如灯花爆响。
陆渐不知这声音来自“木霹雳”,更不知浑和尚与宁不空在天生塔处殊死相搏,也不知那爆炸声越来越远,正是浑和尚将宁不空远远引开。他呆呆听着,直到爆炸声消失,四周重新陷入无边沉寂,方才猝然醒转,这时但觉宁凝身子慢慢软下去,伏向自己肩头,隔着薄薄衣衫,火热娇躯阵阵颤抖。
陆渐吃惊,抬手,忽觉身子竟能动弹,便叫声“宁姑娘”抱起宁凝,但觉她身子柔若无骨,轻如蝉蜕,颤抖阵阵,眉间痛色越发强烈。
“她病?”陆渐努力回忆前情,最后记得却是被宁不空指点在胸口,之后便是无穷痛苦,至于别,那就全然不知。
陆渐定定神,见宁凝双颊火红,内中似有团火,就要燃烧出来,将她身子燃尽,当下忍不住大声叫喊她名字,但宁凝早已陷入“黑天劫”中,目不能见,耳不能闻,口不能言,心之所觉,只有痛苦空虚,神之所见,只有黑天幻觉。
陆渐本就不是颖悟之辈,遭遇这般奇事,更难领悟,时间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发生何事,他无法可想,不由寻思:“宁姑娘定是病,当日曾以‘大金刚神力’救活阿晴,今日且试试,看能不能救活宁姑娘。”
他想到救人,便浑然忘“黑天劫”之苦,当即起身,默想“三十二身相”,使来,他身具劫力,后十六相旦明白,借力使来,十分容易,使过遍,陆渐心中灵光现,豁然明白到无须变相即能运劲法门,顿时心中狂喜,扶起宁凝,让她与自己盘膝对坐,双手握住她纤纤柔荑,但觉入手凉腻柔软,细如精瓷,不自觉想到姚晴,心神微荡,忍不住抬眼望去,却见暮色尽暗,星月浮现,清辉星芒交辉映射下,映照四面晶壁,蓝荧荧玄冰也似,冰蓝色光华勾勒出宁凝脸庞,秀丽之外,更添冷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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