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纸扇再次停摇会儿,“倒也确是天恩浩荡,这福州向富庶,民风安分,你荣升至此,也是上峰对你奖赏……”
“不敢有瞒公子……”费辛额上冷汗更多,“卑职原是从三品,因治内连出两宗逆伦案,贬谪到福州任知府……”
言豫津啪得声收拢扇面,瞪向费辛:“你是不是非要跟本公子拧着来啊?”
“卑
们在磨蹭什?们两个在江边都快被吹成人干儿,鬼影也没见到只!”
萧景睿细细看过,见长苏与谢弼都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将目光转到靠在车厢板壁上另外三个人身上。言豫津这时也注意到,好奇地问道:“他们是谁啊?这儿出什事吗?”
谢弼见梅长苏有些疲累,便主动把事情来龙去脉讲遍,顺便把梅长苏所提解决方案也提出来。言豫津听果然大为义愤,拍着胸口道:“没关系,这事儿包在身上,福州知府要是敢不借兵,看怎收拾他!”发过豪言之后,他又顿顿,看向谢弼道:“你也不要为难,借几十个步兵,言府名头就够,你不要多说话,反正爹与庆国公向不太要好,要得罪人们家得罪就可以啦,不值当再白搭上你们家。”
听此言,梅长苏心头动,颇觉得对言豫津有些刮目相看,说他爽直没有机心吧,他竟能眼看出谢弼心中隐思,且为人如此有担当,竟不能只将他当成个单纯贵公子来看。
既然商议已定,大家也不想多耽搁,梅长苏将马车让出来给伤者乘坐。幸而这里离江边已不太远,按辔缓行,倒也不是特别地劳累。汾江是大河,水运忙碌,沿途渡头泊船无数,萧景睿只去片刻,就雇下艘结实木船。众人打发马车车夫,牵着自己坐骑登舟起锚,路倒也顺风顺水,平安到福州渡口。
弃舟登岸后,第件事自然是先到州府衙门投拜帖,言府名头震人,不多时知府就全副衣冠迎出来,殷勤地请至后堂待茶用点心,又忙忙地命人备宴。
“不必过于费心,”言豫津摇着纸扇,公子架式摆得足,“大人怎称呼?”
“卑职姓费,叫费辛……”
“……呃……”言豫津纸扇停摇半晌,才重新摆动起来,“好……好名字……费大人到福州任职时日不短吧?看这城里秩序井然,商气兴隆,大人政绩不错嘛……”
费辛擦擦额上冷汗,实在不想让这位国舅府公子爷尴尬,可实话又不能不说:“公子谬赞……卑职蒙受天恩,五天前调来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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