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家孩子?”萧景睿难掩震惊,大声问道,但转念
看,果然就是吏部尚书何敬中之子何文新,正用脚踹着个瘦小男孩子,面打面骂着:“你这小杂种,到处乱窜什?惊本少爷马,害得本少爷差点摔下来……”说着又从身边随从手中夺过马鞭,正准备用力抽下去,却被人把抓住。
“谁***敢……”何文新闷头闷脑地骂半截,这才看清萧景睿脸,后半句话也咽下去。其实京城里真正世家子弟般都家教良好,很少这样当街恶形恶状,纵然有些骨子里同样没把平民百姓放在眼里人,多半也会自矜身份,不屑于亲自又打又骂。这何文新父亲是科举出身,做官后四处调任,儿子放在祖母处娇溺,未免有些失于管教,进京没几年,已是恶名昭彰,亏得他还算有些眼色,惹不起人平时根本不惹,才混到今天还没出事。此刻见是萧景睿出面,哪里还敢多话,只讪讪地说两句“算,懒得计较”,便带着手下飞快地走。
萧景睿虽然生气,但又不可能去把人家捉回来再打顿,只好摇摇头,蹲下身子去看那小孩子。那男孩身形瘦小,大约还不到十岁左右样子,脸上有几道红红掌印,略略浮肿。见打他人走,这才微微直起蜷缩身子,飞快地四处爬着去拣拾散落地书籍,重新垒成高高叠,用张旧包袱皮包裹,可是书多布少,半天也打不成结。
“你叫什名字?”萧景睿也帮着捡几本书回来,碰碰那男孩肩头,“你应该已经挨好几脚吧,受伤没有?”
那男孩瑟缩着躲开他手,低头不语。
“景睿,”梅长苏在马车上叫道,“把那孩子带过来看看。”
“哦。”萧景睿伸手抓住男孩胳膊,温言道,“这多书你怎抱得动啊?找个人帮你拿,走,们先过去。”
“抱得动……”男孩小声嘀咕着,但终究不敢大挣扎,被萧景睿半拖半抱地带到马车旁,把塞进车厢里
梅长苏温暖柔软手按在男孩肩上,依次向下,轻柔但仔细地检查他全身,手掌按到肋下时,那孩子受痛般地叫声,向后躲下。
“这里大概伤到。”萧景睿从后面扶住男孩身体,轻轻解开他上衣,可看之下,不由倒吸口冷气。只见瘦小身躬上,除肋骨处有处青紫新伤外,竟还遍布旧伤,粗粗看,仿佛有棒打、鞭抽,甚至还有烙铁烙,虽然痕迹都有些淡,但仍可以想象当时这孩子受是怎样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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