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临
大任,还是多择几名。共同主审才好。”“柳大人之言甚是,”沈追立即道,“臣举荐纪王爷。”
“臣举荐言侯!”穆青嗓门儿依然很大。
面对此伏彼起举荐声,梁帝用力闭下发涩眼睛。其实谁来做主审官已经无所谓,只要萧景琰还在,赤焰案将来地结果便清晰可见,即使是身为九五之尊自己,现在恐怕也无力阻止最后,纪王、言侯和大理寺正卿叶士祯成为支持率最高主审官候选,梁帝在心头突然涌起疲倦感中让步,全部照准。当承担重任三人跪拜领旨时,直把持得很稳萧景琰突然觉得喉间有些发烫,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向梅长苏。
梅长苏依然保持着沉默,在象锅沸水般翻腾着朝堂上,他安静得就跟不存在样。可是只要认真点观察,就可以发现他那双黑嗔嗔深不见底眼睛,直灼灼地盯着御阶之上佝偻着身体苍老帝皇,仿佛想要穿透那衰败虚弱地外壳,刺入他强悍狠毒、唯独尊过去……
但是梁帝并没有感觉到这位客卿目光,他正抖动着花白地须发,颤巍巍地起身想逃离这间令他呼吸不畅大殿。太子和朝臣们依然在他离去时恭敬地跪拜,但至尊天子心中地感觉已经与以前俯视群臣时截然不同,这种不同是骨子里地,被感觉得越深刻,越是没有言语可以形容。
静妃依常例随同梁帝起身,但她刚刚伸出想要搀扶双手,梁帝就把推开她,只靠在高湛地肩上,独自人孤零零地登上龙辇。对于这种拒绝,静妃并不在意,她唇边勾起丝淡然笑意,安之若素地另乘步辇返回内宫。
皇帝寝殿小炕桌上,上午未完那盘棋局依然按原样摆着,子未动,梁帝踉跄着进来时第眼看到就是这个,顿时怒从心头起,把掀翻棋盘,黑白玉石棋子四处飞溅,有几粒还砸在他自己脸上,砸得皮肤隐隐生疼。
寿仪之后,父子再战……可如今还能再战什呢?无论棋局结果如何,当他不得不违背自己心志,屈从于太子和朝臣们那刻起,他就已经弃子认输。
赤焰案是横亘在父子们之间最大个心结,这个梁帝早已知道,但他没有想到是,这桩案子背后居然还有那多连他也不知道真相,他更没想到是,事隔整整十三年后,这切竟然又重新浮出水面,就好象那些亡灵怨念,坚持着不肯归于平静和安息。
梁帝突然打个寒战,不由自主地瑟缩下身体,刚想叫静妃,又硬生生地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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