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吕德举杯道：“此次返回临安，若有什
用
着吕某地方，打声招呼
视着消失在远处白毛大纛，突地感到前所未有疲倦，他幽幽叹
口气，长剑柱地，面向着金红色苍穹，缓缓跪下，落日余辉洗过他斑驳铠甲，与斑斑血迹融为
体，剑脊上血水缓缓滑落，渗入石缝之中，消失无影……“结束！”他心想：“爹爹！”
蒙古金帐内外，大将、谋臣、妃子，密密麻麻跪地。蒙哥躺在毛毡上，头边坐着他最美丽色目妃子。名蒙古大夫端着和羊乳药膏，在他身上，细细涂抹，刚刚涂上，又被鲜血冲开。忽而阴风惨惨，从帐外呼啸而入，灯火忽明忽暗，缥缈不定，蒙哥微微震，忽地两眼睁开，那大夫吓跳，失手将药打翻在地，乳白色膏药涂得地。
蒙哥只觉周身无力，眼中朦朦胧胧，满是憧憧人影，张口欲呼，却无法出声，他隐隐约约看到乃蛮旧地无尽草原，如云牛羊，斡难河哗哗啦啦，蜿蜒流淌；看到俄罗斯原野上血样落日，战士向着西方天空唱起雄壮牧歌；看到中原大地上起伏山峦；看到西征大道上色目人堆积如山头颅……到得意处，他从扭伤脖子里，发出“咝咝”笑声。刹那间，眼中景色又是变，白骨大山、血红河流、合州城下无尽尸体，他吃惊，头中阵剧痛，仿佛看到块石头从天而降，越来越大，如同泰山样压向自己头颅，蒙哥浑身剧烈颤抖，喉间发出凄厉鸣声。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名妃子壮着胆子，探他鼻息，脸色变，晕过去，大夫惊，伸手摸到蒙哥苍白手，只觉触手冰冷，不禁心神剧震。
帐外寒风更急，帐内灯火，挣扎数下，终于熄灭。
文靖饮完杯中烈酒，看着重伤未愈王立在下人们搀扶下离去，又想起今日战事，不禁生出幌若隔世之感。忽听吕德拍桌歌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诸将和道：“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林梦石接阙长歌，声若金石，慷慨激昂：“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诸将和道：“笑谈渴饮匈奴血。”气势豪壮，欲吞山河。
堂上静，众人皆望向文靖，“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这句当然是由他来唱。“朝天阙？”文靖微微苦笑，也不作声，将杯中酒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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