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其余二婢猜到缘由,心知韩凝紫意在杀鸡儆猴,对望眼,哪敢吱声。
阿雪神不守舍,走半途,忽地脚下绊,踢中梁萧足颈。她重伤未愈,顿然向前扑倒,鼻子撞中块大卵石,鲜血长流。阿雪既悲且痛,却又不敢大放悲声,只得含泪啜泣。韩凝紫见她久不起身,焦躁起来,冷声道:“蠢丫头,倘若个桔子都买不来,便不用来见!”阿雪惊,眼见那三个农夫挑上担子,便要离去,慌忙挣起,岂料内腑隐隐作痛,怎也爬不起来,回头望去,却见阿冰、阿凌均是漠然,全无援手之意,阿雪只觉五内俱冷,颗心便似掉进冰窟里,恨不得就此死。
正当她悲苦欲绝当儿,侧里忽地伸过只手来,攒袖给她抹去眼泪。阿雪心头暖,痴痴望着梁萧。阿凌见状,微有醋意,冷笑道:“窝囊废倒会讨好,常言道:歪锅配扁灶,套配套。窝囊废与蠢丫头,倒也相称。”阿雪听得红透耳根。梁萧却默不作声,左袖仍给阿雪拭泪,右手却运指如飞,背着众人,在泥地上刷刷写道:“六温,十绿,八十四匾。”待阿雪瞧完,便即抹去。阿雪迷惑之际,梁萧已将她扶起,手指远处。阿雪举目望去,只见三个农夫已挑担走程,顿时慌道:“老伯伯,大哥哥,……要买桔子。”
三个农夫诧然回头。阿雪此时性命交关,也顾不得梁萧写得真假,脱口便道:“要温柑六个,绿桔十个,匾桔八十四个。”此话出,韩凝紫神色倏变,站起身来。那老农夫掐指算,不禁笑道:“这位姐姐买得巧,百个桔子,不多不少,正好百文呢。”阿雪惊喜交集,忙赶上去,将钱塞给老农夫,个后生见她行动不便,便匀出个竹筐,装好百枚柑桔,递到她手里。
阿雪迭声道谢。众农夫见她欢喜得不近情理,都觉惊讶。阿雪抱桔子,喜滋滋回到韩凝紫身前。韩凝紫却不看筐内,只盯着她,秀眉紧蹙。阿雪被她瞧得心慌,哆嗦道:“主人,难道买错吗?”
韩凝紫冷道:“错倒没错,你怎算出来?”阿雪偷瞧梁萧眼,双颊绯红,韩凝紫柳眉扬,蓦地抬脚踹翻竹筐,厉声道:“蠢丫头,谁教你算?”眼里寒光突出,利若刀剑。阿雪不由倒退两步,但不知为何,心里却不似先时那样慌张害怕,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决不说出梁萧。韩凝紫见她非但不答,眉间隐然透出倔强之色,心中益发恼怒,抿嘴瞪眼,缓缓抬起掌来,莹润润右掌之上,竟凝层白霜。
阿冰、阿凌见她抬掌,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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