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声忽又低沉,如江水呜咽,败马哀鸣,远方夕阳斜堕,天地如血,于肃杀之中更添凄凉,这轮琵琶声如流水般泻过,渐弹渐缓,终又变为明快清扬,似于宛转江流中托起团冰轮,月光如霰,朗照花林,这般低回流转,奏柱香功夫,曲终音散,不复再闻。
阁中寂然半晌,池羡鱼长长吁口气,叹道:“三年不见,四妹这手琵琶弹得越发精彩。”金翠羽躬身笑道:“得大哥金口赞,小妹幸何如之。”她美目流盼,向那小孩道,“小娃娃,你听得出这是支什曲子?”小童始终闭目倾听,闻声张眼笑道:“这是支曲子?”金翠羽俏脸微变,却见小童摇头晃脑,道:“这曲子共分五段,第段调子旷雅,乃是《高山流水》,第二段人语空山,有隐者之趣,当是《渔樵问答》,第三段忽变轩昂,却是段楚汉相争《十面埋伏》,第四段派萧索,为《夕阳箫鼓》之曲,至于最后段,月照大江,自然是陈后主《春江花月夜》。”他说到得意处,童真流露,手舞足蹈,好不欢喜。
金翠羽怔忡半晌,忽地叹道:“小娃娃,真有你。”小童笑道:“你琵琶是弹得极好,更难为你将五曲混为曲,前后衔接,不露痕迹,只不过,技法仍有瑕疵!”金翠羽听他说得老气横秋,仍不住道:“不知有何瑕疵,还请指教?”小童道:“女子弹琵琶,通常腕力不济,你轮指、滚指、弹挑并非熟极而流,关节处略有滞涩。”白不吃怒道:“四妹琵琶关洛无对,小鬼头你胡说什?”.
金翠羽始终凝眉细听,闻言道:“二哥莫恼,这孩子说得点不假。”白不吃愣,却见金翠羽挽起衣袖,露出如雪皓腕,掌腕交接处,赫然有道细长红痕,金翠羽道:“小妹这只手掌两年前被人斩断过!”众人闻言俱是惊,池羡鱼道:“何以如此?”白不吃跳而起,叫道:“妈拉巴子,谁这大胆子。”贾秀才抿嘴不言,眼里却掠过丝煞气。
金翠羽道:“两年前,在西凉道上卖唱,遇上凉州二鬼。”白不吃怒道:“好啊,又是那几个鬼崽子?”金翠羽道:“正是,凉州七鬼被咱们宰五个,只剩大鬼三鬼。这两个畜生洗荡个庄子,杀人越货不说,还在*辱庄中妇女。既然遇上,焉能袖手旁观。”贾秀才忽地嘀咕道:“大鬼三鬼武功很好啊。”金翠羽俏脸沉,喝道:“锄强扶弱,本是侠者本分,别说大鬼三鬼,便是遇上梁萧那等大魔头,老娘也不会退缩半分。”风怜猛可间听到梁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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