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麻痹大脑,当再也看不清眼前事物时候,严漠闭上眼,在片狼藉中沉沉睡去,梦里他回到从前,回到他们初遇第眼——那时候他才刚刚回国,正是气盛时候,悉心打扮番赶往饭局,结果进门就见有个长相英俊陌生男人正翘着二郎腿,揽着闻彬与他低声说着什,见他来,还挑衅笑。
严漠辈子也忘不那个眼神,是那样自信又骄傲,像只宣示着所有权兽,张牙舞爪向他示威。
后来他们在洗手间里打起来,原因是许谦说些让人不快话,严漠已经忍太久,如今四下无人,自然也是忍不住。说不清是谁先动手,但回过神来已经晚,他们不顾形象扭作团,他打肿许
是他居然今天才发现那副风流表象之下潜藏深情。严漠悔肠子都青,像是有把刀在身体里疯狂地搅动,将他五脏六腑都碾成碎块,疼得他恨不得能回到从前,将那个目中无人自己掐死,再去拥抱那个还爱着他许谦,亲吻他,珍惜他……好好爱他。
可是切都晚。
严漠睁大哭红眼,自虐般将那叠资料看遍又遍,白纸黑字是那样清晰,仿佛有无形刀子,在他心口划出密密麻麻伤痕,残酷如刑罚。
是他亲手打碎那颗真心,是他不愿接受对方感情,是他看不清别人,也看不清自己——是他愚蠢造就如今切,他活该痛生不如死,因为有些事,有些人,旦错过,再想挽回,几乎是不可能事情。
许谦那样性格,逼到极致便是鱼死网破,他怕,他生怕自己纠缠再伤到那人,生怕在让对方有丝毫难受……可严漠也不想就此放手。如今他终于明白自己心意,哪怕已经晚,哪怕那个耀眼人已经不属于他——但光是想到许谦跟别人在起样子,想到他满脸潮红地躺在别人身下,想到那些曾经只有自己能看见东西被旁人窥去……
那是严漠无法忍受也无法承受,他觉得自己会疯掉——
其实现在也已经快,被铺天盖地愧疚,和悔意逼疯。
严漠发出声嘶哑极致哀嚎,微咸泪水淌入嘴里,苦涩得无以言表。
他崩溃地捂着脸,泣不成声。
接下来几天,严漠过跟做梦似,这是他第次体会到什叫做醉生梦死。他干脆将自己灌醉,烈酒不要命入喉,熔岩般灼烧肺腑,呛得他热泪盈眶,胸口阵火烧火燎钝痛,不自主弓起背,没命地咳嗽着,声接着声,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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