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海棠枝条上绽满欲待吐蕊点点绯红,玄凌静静拥着。时日暖和,莹心堂内窗纱新换成江宁织造例贡上用雨过天青色蝉翼纱,朦胧如烟,和暖风吹得那轻薄窗纱微微鼓起若少女微笑腮。风吹过树叶声音漱漱,像是极亲密低语喁喁。那声音隔得那样远,仿佛是在遥不可及彼岸,向温柔召唤。虽是胆大不拘,此时只觉得掌心里点绵软向周身蔓延开来,脑中茫茫然空白,心底却是欢喜,翻涌着滚热甜蜜,只愿这样闭目沉醉,不舍得松松手。
去岁自己收两瓮舍不得喝,特意带瓮进宫直埋在堂后梨树下,前两日才叫人挖出来。”
“如今在棠梨宫里还住惯?朕瞧着偏远些。”
“多谢皇上关怀。臣妾觉着还好,清静很。”声音微微低下去:“臣妾不太爱那些热闹。”
玄凌指尖滑过脸颊,抬手捋起鬓角碎发,仿佛是滚烫道随着他手指倏忽凝滞在脸颊,只听他轻轻说:“朕明白。棠梨清静,地气好,也养人。”他只笑着,双清目只细细打量,片刻道:“朕瞧着你气色好不少,应该是大好。”
“原也不是什大病,是臣妾自己身子虚罢。如今有皇上福泽庇佑,自然好得更快。”
玄凌只看着含笑不语,目光中隐有缠绵之意。见他笑容颇有些古怪,正闷自不解,眼瞥见身畔侍立槿汐红脸抿嘴微笑,忽然心头大亮,不由得脸上如火烧般,直烧得耳根也如浸在沸水之中。
玄凌见羞急,微笑道:“莞卿害羞起来真叫朕爱不释手。”
想到还有宫女太监侍立在侧,忙想缩手,急声道:“皇上……”
他笑意更浓,“怕什?”
回头去看,不知什时候槿汐她们已退到堂外,遥遥背对着们站着。玄凌拉着手站起身来,轻轻把拥入怀中。他衣襟间有好闻龙涎薰香,夹杂着瑞脑香清苦味道,还有他身上那种盛年男子陌生而浓烈气息,直叫好奇并沉溺。他气息暖暖拂在脖颈间,有点点湿热意味,像夏日里只穿轻薄衣衫贪歇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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