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却是微笑,“
丹图案;妃嫔所用“海棠汤”进水之处是三尊青玉鸾鸟半身。
整个泉露宫焚着大把宁神香,白烟如雾。宫静香细细,默然无声,只能闻得水波晃动柔软声音。白玉池雕琢满无穷无尽海棠连枝图案,池水清澈如月光,烛光荧荧闪,却闪出无数七色星芒璀璨,如天际灿然虹彩,映着池底漾出硕大无际轻晃海棠花瓣。
微笑,早起棠梨宫中也新开海棠呢,于是有些熟悉安心。那海棠花瓣瓣瓣是棠梨宫里亲切,又是泉露宫中陌生。柔软皮肤触在坚硬而温热花纹上,是对未知惊惶和预料中稳妥,仿佛那玉琢花瓣也在微痒地撩拨着起伏不定心潮。水温软舒和,似双温柔手安抚着彷徨少女心境。热气腾腾地烘上面来裹住心,让人暂时忘身在何处紧张。
转眼瞥见道阴影映在垂垂软帷外,不是侍立在帷外低首宫女内监,帷内只有槿汐在侧,谁能这样无声无息进来?本能警觉着转过身去,那身影却是见得熟悉,此刻却不由得慌乱,总不能这样赤·裸着身子见驾。过片刻,见他并不进来,稍微放心,起身扬脸,槿汐立即将件素罗浴衣裹身上,瞬息间又变得严实。这才轻轻笑,扬声道:“皇上要学汉成帝?臣妾可万万不敢做赵合德(1)。”
听出声,帷幕外侍浴宫人齐刷刷钩起软帷,跪伏于地,只玄凌人负手而立,“嗤”声笑,随即绷着脸佯怒道:“好大胆子,竟敢将朕比做汉成帝。”
并不害怕,只屈膝软软道:“皇上英明睿智,才纵四海,岂是汉成帝可比分毫?只怕成帝见皇上您也要五体投地。”
玄凌脸虽绷着,语气却是半分责怪意味也没有,只有松快:“虽是奉承话,朕听着却舒服。只是你身在后宫怎知朕在前朝英明?不许妄议朕朝政。”
垂首道:“臣妾不出宫门怎知前朝之事。只是样,皇上坐拥天下,后妃美貌固在飞燕合德之上,更重要是贤德胜于班婕妤,成帝福泽远远不及皇上,由此可见斑。”
他仰声笑:“朕莞卿果然伶牙俐齿!”他抬手示意起身,手指轻轻抚上鬓角,“莞卿美貌,可怜飞燕见你也要倚新妆。”
微微往后缩,站直身子,看着玄凌道:“臣妾不敢与飞燕合德相较,愿比婕妤却辇之德。(2)”话语才毕,忽然想起班婕妤后来失宠于成帝,幽居长信宫侍奉王太后郁郁而终,心上犹蒙上层阴翳,不由得微觉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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