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要看笑话:以诗书口齿得幸于皇帝甄氏要怎样舞出“婉若惊鸿”姿态,恐怕是“惊弓之鸟”之姿吧。
眉庄忽然起身,对皇帝笑道:“寻常丝竹管弦之声太过俗气,不如由臣妾抚琴、安选侍高歌来为婉仪助兴。”
知道眉庄有心帮,以琴声、歌声分散众人注意力。看眼陵容,眉庄又心心念念要让陵容引起皇帝注意,好助们臂之力。这倒也是个机会,只是不知道陵容肯不肯?
皇帝点头道:“去取舒太妃‘长相思’来。”忙有内监奉当日在水绿南薰殿所弹那具琴来。昔日舒贵妃得幸于先皇,碍于舒贵妃当时身份,二人苦恋许久才得善果。舒贵妃进宫当日,皇帝特赐琴名“长相思”、笛名“长相守”为定情之物。先皇驾崩之后舒贵妃自请出宫修行,这琴笛便留在宫中。
眉庄调几下音,用力朝点点头。陵容向帝后行礼,垂首坐在眉庄身侧担心地看着。略点头,陵容曼声依依唱起来。
乐起,舞起,人也翩然而起。除眉庄琴声和陵容歌声,整个扶荔宫里片寂静,静得就如同没有个人在般。宽广衣袖飞舞得如铺洒纷扬云霞,头上珠环急促玲玲摇晃作响,腰肢柔软如柳,渐次仰面反俯下去,庭中盛开紫萝被舞袖带过,激得如漫天花雨纷飞,像极那日被脚飞起漫天杏花。
陵容歌声曼妙,眉庄琴音琳琅,只专心起舞。心里暗想,曹婕妤未免太小觑。以为出身诗礼之家,便不精于舞蹈。虽以诗书口齿得幸于皇帝,可是懂得不需要把所有好东西下子展现出来,在无意处有惊喜,才能吸引住你想吸引人目光。
并不担心自己舞艺,小时候居住江南姨娘就常教习舞蹈。七八岁上曾听闻纯元皇后作《惊鸿舞》颠倒众生,观者莫不叹然。小小心思里并存分好胜之心,特意让爹爹请位在宫中陪伴过纯元皇后舞师来传授,又研习《洛神赋》和与梅妃《惊鸿舞》有关切史料,十年苦练方有此成就。
只是,让为难是,《惊鸿舞》源自纯元皇后当日所创,动作体态皆是仿效于她,要怎样才能做到因循中又有自己风格,才不至于让人捉住对故皇后不敬痛脚。这片刻之间要舞出新意,倒真是棘手,让人颇费筹谋。
忽听缕清越笛声昂扬而起,婉转流亮如碧波荡漾、轻云出岫。个旋舞已见清河王立在庭中,执紫笛在唇边悠悠然吹奏,漫天紫色细碎萝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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