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远,独自步上桐花高台。
台名桐花,供人登高远望,以候四时。取其“桐
恬贵人面红耳赤,不想句话惹来玄凌如此讥诮。时愣愣,片刻方才勉强笑道:“皇上最爱与臣妾说笑。”说罢讪讪不敢再多嘴。
锦帘轻垂飞扬,酒香与女子脂粉熏香缠绕出暧昧而迷醉意味。
似若无意轻轻用檀香熏过团扇掩在鼻端,遮住自己嘴角淡淡抹冷笑。
陵容这着棋果然不错,甚得玄凌关爱。然而……
殿外几株花树在最后抹斜晖映照下殷红如丹,花枝横逸轻曳,和着后头千竿修竹翠影映在那华美窗纱上,让人不知今夕何夕。
击双掌,大厅之内箜篌丝竹之声悠然响起。无数姿容娇俏,长发轻垂,穿着七彩绣百花怒放歌伎舞姬,翩翩若蝶舞着跃着涌进殿内,载歌载舞。每个都有着极妩媚容颜,极婀娜身姿,整齐飞舞在柔曼乐声和众人眼波中,飞扬出曼妙挥洒姿态,柔美双臂舞动跌荡时,直如烟波浩淼,香风扑面,叫人应接不暇,直直为之目眩神迷。
皇后与华妃分坐玄凌身侧,与陵容相对而坐陪在下手。
对面陵容,容色清秀,绯色藕丝琵琶衿上裳,下穿紫绡翠纹裙,宝蓝色宫绦佩着香色垂金如意结系出如柳腰肢,宝髻上雾霭云环,笑容光如玉,不免感叹盛妆和盛宠之下陵容虽非华妃般娇艳夺目,却也有着平时没有娇娜,华丽中自见轻淡。
陵容缓缓在杯中斟满酒,徐步上前奉与玄凌。
玄凌含笑接过饮而尽。华妃冷冷笑只作不见。
忽然觉着,这昌平欢笑、绮靡繁华竟不如窗外抹霞色动人。
趁着无人注意,借更衣之名悄悄退将出来。
天际云遮雾掩弯朦胧月牙,月光在郁郁殿宇间行走,莹白,像冰破处银灿灿汪水,生怕宫殿飞檐尖角勾破它宁静。御苑中花香肆溢,浓光淡影,稠密地交织着重叠着,笼罩在片银色光晕中。
已是七月末时候,夜渐渐不复暑热,初有凉意。
镶着珍珠软底绣鞋踏在九转回廊石板上,连着裙裾声音,沙沙轻响。
恬贵人柔和微笑道:“安美人殷勤,咱们做姐姐倒是疏忽。实在感愧。”
陵容红脸色不语,忙告退下去。
玄凌向恬贵人道:“将你面前果子取来给朕。”
恬贵人喜,柔顺道:“是。”复又浅笑:“皇上也有,怎非要臣妾?”
玄凌微哂:“朕瞧你有果也不顾着吃果子反爱说话,不若拿你果子给朕,免得白白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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