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之中,她从不出挑,也不刻意争宠,偶然双目顾盼间流露出丝灵动之色,也很快低头,泯然于众人之中。忽然想,她大概就是这样个不去轻易招惹是非人,静静在后宫隅生存、生活,湮没于妃嫔们花样百出争奇斗艳之间。
尽管她入宫有年,位分仅次于妃,但她那列,亦有陆昭仪、李修容与她并列,又有紧随其后欣贵嫔。玄凌待她,说不上宠,但颇为礼遇,远出于早已失宠陆昭仪、李修容等人。大抵这样不惹人关注女子,总是能够温文而雅地打动人,有保护自己安全锋芒而不锐利,不引起旁人挑衅之意。
兀自微笑,然而在这后宫之中,许多人是隐藏锋芒,就如眼前这个人样。若她真正无是处,没有半分防身之技,又如何能在华妃之下稳居这淑仪之位多年
素净些,更像是家常串门子衣服。
起身扶小允子手往偏僻路上走,穿过茂密竹林,便是冯淑仪昀昭殿后门,早有人接应在那里,径直进冯淑仪偏殿,连半个意料之外人也没瞧见,方安心不少。隔着纱帘见冯淑仪独自坐着低头拿着件小衣摆弄,盈盈笑道:“姐姐好兴致呢。”
冯淑仪闻声唬跳,忙忙抬起头来,见是才笑着起身迎接道:“怎悄无声息就来,倒吓跳。”
挑帘俏生生走上前道:“用晚膳就到处闲逛,正好经过姐姐昀昭殿后头就想进来瞧瞧姐姐,不想到惊扰你。”
她与同坐下,宁和微笑道:“哪里是惊扰呢。也是无事,做件小裙想送与淑和帝姬。你瞧瞧如何?”
仔细拿着看,冯淑仪正要唤人进来奉茶,忙拦住道:“不忙。与姐姐好好说说话罢。那些奴才们进来,反而扫们说话兴致。”
冯淑仪想想道:“也是。也嫌他们在就拘束很。不像是拘束他们,反倒像她们拘着。真真是好笑。”
风吹过殿后竹叶飒飒如急雨,微笑道:“姐姐就是这样好静。”
与冯淑仪静静坐闲话阵,天色慢慢暗下来。估摸着莹心堂里动静,虽然万事俱备,却不知道华妃与曹婕妤是否会钻这个空子,不免暗暗有些担心。
对面冯淑仪安静端坐,絮絮地说着帝姬与皇长子些琐事。这些孩子间趣事,慢慢抚平略微不安心境。注目于她,她确是个端庄和气女子,五官清秀,颦笑皆是贞静之态,聪慧和美丽都是不显眼,再留心也不过是寻常大家闺秀气质,是家常那种随和与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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