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目光有瞬间松弛,仿佛被拨开重重云雾,有云淡风清清明,微笑道:“如此就最好。姐姐好生养着,妹
皇上赏药有些是番邦进贡,未必合咱们体质,姐姐说是不是呢?”
想想也是,遂点头道:“你说得也有理。”
她从袖中摸出个小小精致珐琅描花圆钵,道:“这盒舒痕胶是陵容家传,据说当年吴主孙和爱妃邓夫人被玉如意伤脸就是以此复原。按照古方以鱼骨胶、琥珀、珍珠粉、白獭髓、玉屑和蜂蜜兑淘澄净桃花汁子调制成。”她如数家珍道来:“桃花和珍珠粉悦泽人面,令人好颜色;鱼骨胶、蜂蜜使肌肤光滑;玉屑、琥珀都能愈合伤口,平复疤痕,尤以白獭髓最为珍贵,使疤痕褪色,光复如新。”
画工精美钵帽上所绘,是四季花开勾金图案。钵中盛是乳白色半透明膏体,花草清香扑鼻。沾手之处,沁凉入肤。不觉惊讶道:“其他也就罢。白獭髓是极难得,只怕宫里也难得。白獭只在富春江出产,生性胆小,见有人捉它就逃入水底石穴中,极难捕捉。只有每年祭鱼时候,白獭们为争夺配偶时常发生厮杀格斗,有水獭会在格斗中死去,或有碎骨藏于石穴之中,才能取出点点骨髓。还得是趁新鲜时候,要不然就只剩下骨粉,虽然也有用,但是效力却远不及骨髓。”
陵容含笑听,赞道:“姐姐博闻广知,说得极是。”接着道:“本来还要加些香料使气味甘甜,只是想着姐姐是有身子人,忌用香料,所以多用鲜花调解气味,这样姐姐就不会觉得有药气。”说着递与鼻下,“姐姐闻闻可喜欢?”
轻轻嗅来,果然觉得香气馥郁浓烈,如置身于上林苑春日无边花海之中,遂笑着道:“好是极好,只是太名贵怎好收呢?”
陵容按住手,关切道:“东西本就是姐姐东西,只要姐姐伤痕褪去也就心安。难道姐姐要看着这样心不安?”陵容急,说话声音更加嘶哑,粗嘎中有嘶嘶磨声,仿佛有风声在唇齿间流转。
听着不忍,又见她如此情切,只好收。
陵容又嘱咐道:“姐姐脸上有伤,如今春日里花粉多灰尘大,时疫未清,宫中多焚艾草,草灰飞得到处都是,若不当心沾上反而不利于伤口凝结,再者这舒痕胶抹上之后也忌吹风。姐姐不若蒙上面纱也好。”
感激她情谊,笑着道:“这正是你细心地方,太医也说脸上伤口忌讳沾灰尘花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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