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哥哥与嫂嫂同用午膳,又留嫂嫂说不少体己话,将哥哥素日爱吃爱用喜好与习惯样样说与她听,但求他们夫妇恩爱。又道:“哥哥如今公务繁忙,但求嫂嫂能够体谅,多加体贴。”
半日下来,与嫂嫂已经十分亲厚,亲自开妆匣取对夜明珠耳铛,耳铛不过是宫中时新样子,无甚特别,唯夜明珠价值千金,道:“嫂嫂新到家,这明珠耳铛勉强还能入眼,就为嫂嫂润色妆奁吧。”又吩咐取珠玉绸缎作为表礼,让兄嫂同带回家去。
入夜卸妆,把流朱与浣碧唤进来,把白日兄嫂家中带来各色物事分送给她们,余者平分给众人。又独独留下浣碧,摸出个羊脂白玉扳指,道:“那些你和流朱都有,这个是爹爹让哥哥带来,特意嘱咐给你。爹爹说怕你将来出宫私蓄不够丰厚。”亲自套在她指上,微笑:“其实爹爹也多虑。只是爹爹抱憾不能接你娘牌位入家庙,又不能公开认你,你也多多体谅爹爹。”
浣碧双眼微红,眼中泪光闪烁:“从不怪爹爹。”
叹口气:“日后必为你筹谋,却你心事。”浣碧轻轻点头。
笑受,命流朱拿去厨房。
正说着,陵容遣菊清过来,说是赠些礼物给兄嫂做新婚贺仪,是八匹上用宫缎素雪绢和云霏缎,连上用鹅黄签都未拆去。这些宫缎俱是金银丝妆花,光彩耀目。陵容如今失宠,这些表礼想是她倾囊所出,心里很是感慰。
菊清道:“家小主本要亲自过来,可是身子实在不济,只好遣奴婢过来。小主说要奴婢代为祝贺甄大人和甄大奶奶百年好合,早得贵子;又请两位问甄老大人和老夫人安。”
哥哥、嫂嫂俱知能送贺仪来均是妃嫔面前得脸人,又这样客气,忙扶起菊清道:“不敢受姑娘礼。”
心中微感慨,陵容似乎对直哥哥有意,如今要说出这“百年好合、早得贵子”这八字来,是如何不堪。
念及宫中诸事,又想到淳儿死后屋宇空置,心下愀然不乐。推窗,夜色如水,梨
哥哥似乎怔,问:“安美人身子不好?”
菊清含笑道:“小主风寒未愈……”菊清原是宫里出去人,见静静微笑注目于她,如何不懂,忙道:“没有什妨碍,劳大人记挂。”
哥哥只道:“请小主安心养病。”
嫂嫂见礼物厚重,微露疑惑之色,忙道:“这位安美人与同进宫,入宫前曾在家小住,所以格外亲厚些。”
少顷眉庄也遣人送表礼来,皆是绸缎之物,物饰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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