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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中,便倚在长窗下独自立着沉思。快到中秋,月亮晶莹轮如白玉盘般。照得庭院天井中如清水般,很是通明。
思绪依然在日间。陵容确是楚楚可怜。而帮那句话,终究是虚空。自然不愿这个时候太接近玄凌,但是眉庄呢,也从未听闻她有字句助益。或许她也有她道理,毕竟是新宠,自己立足之地尚未站稳呢。
而太后,是惊闻如何
福气啊。多少红颜,还没有老,便早早香消玉殒。
太后见有些发愣,哪里晓得在转这样心思,以为累,便叫回去。见太后也是疲惫神态,便告辞。
方走到垂花仪门外,摸系在金手钏上绢子不知落在哪里。方绢子本也不甚要紧,只是那绢子是生辰时流朱绣给,倒不比平常。细细想想,进太后寝殿前还拿来用过,必定是落在太后寝殿门口。于是不要浣碧陪着,想取便走。
太后病中好静,寝殿中惟有孙姑姑人陪着。殿外也无人守侯,皆是守在宫门口。也不欲打扰人,便沿着殿角悄悄进去。此时正是初秋,凉风影动,姗姗可爱。太后寝殿长窗下皆种满人多高桂花树,枝叶广茂,香风细细,倒是把身影掩抑其间。
才要走近,冷不防听见里面孙姑姑苍老温和声音道:“奴婢扶太后起来吃药吧。”说着便是碗盏轻触声响。待太后服完药,孙姑姑迟疑道:“太后昨晚睡得不安稳呢,奴婢听见您叫摄政老王爷名字。”
心悚然惊,飞快捂住自己嘴。不知是心惊得安息片刻,还是里头真是静默片刻,只听太后肃然道:“乱臣贼子,死有余辜!已经不记得。你也不许再提。”
孙姑姑应,太后倒是叹声,极缠绵悱恻叹。孙姑姑道:“太后?”
太后道:“没什。不过是为甄氏那孩子事有些难过。”
孙姑姑道:“莞娘娘确是命苦。这样骤然没肚里孩子,皇上也不怎待见她,奴婢见也心疼。”又道:“太后若喜欢莞娘娘,不如让她多来陪陪您吧。”
本欲走,然而听得言语间涉及,不自觉地便听住。太后感喟道:“也不忍得老叫她在眼前……”太后声音愈来愈轻,“阿柔那孩子……最近老梦见她……虽不是十分像,但性子却是有几分相似,反而难过。”渐渐声音更低,似乎两人在喁喁低语,终于也无声。不敢再多逗留,也不要那绢子,见四周无人,忙匆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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