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皇后邀在凤仪宫中赏花,正巧玄凌复位华妃晓谕六宫圣旨传到皇后处。皇后静静看完圣旨,命侍女奉起。淡淡向道:终于来。
只做不知,道:皇后娘娘不觉得意外?
皇后似笑非笑:迟早事罢。说着指指窗下盆开得盛泽芍药花道:就好像花迟早都要开。说完,命剪秋取小银剪刀来,纤纤玉指拈起面前枝火红硕大芍药花,喀嚓声利落剪下,扔到剪秋手中,道:这花开得碍眼,不要罢。
心中巍巍动,顺手折下朵姚黄牡丹,端正簪于皇后如云高髻之上,含笑道:这花开得正好,也合皇后娘娘
注释:
(1)竖子:小子意思,古语中为愤怒时斥骂话语。
四月初八,大吉。玄凌上告太庙,为祈太后凤体康宁,上皇太后徽号仁哲。加之从前皇帝即位、大婚、和太后五十大寿三次所加徽号,全号为昭成康颐闵敬仁哲太后,世称昭成太后。
同时追封汝南王生母玉厄夫人为贤太妃,赠谥号思肃,号思肃贤太妃,拟于六月迁葬入先帝妃陵。并进封在宫中颐养各位太妃,以示褒扬。尊岐山王生母钦仁太妃为钦仁淑太妃,居后宫太妃之首;平阳王养母庄和太妃为庄和德太妃,生母顺陈太妃加礼遇。遥尊已经出家修行舒贵太妃为冲静元师、金庭教主。
汝南王意在尊其母为贵太妃,向来贵、淑、贤、德四妃,虽然名为并立,却是以贵妃最尊。贵太妃自然也成为太妃之首。子凭母贵,汝南王地位自然更加尊贵。
汝南王刻意有此提议,多半是因为年少时因舒贵妃之故而生母失宠,连累自己不受先帝重视,迟迟不得封王,深以为恨。如今显赫至此,当然不愿意在世人眼中,自己出身不如舒贵妃之子玄清,更要凌驾在先帝长子玄济之上。何况玄清擅长诗文无意于政事,玄济庸庸碌碌,醉生梦死,正是他最瞧不起。
如今追封他生母为贤太妃,则与贵、淑、德太妃同为正品,名义上过得去;二则有钦仁淑太妃在她之上作为压制,汝南王地位也不能越过歧山王独大;三则遥尊舒贵太妃为冲静元师、金庭教主,也是为安抚汝南王——舒贵太妃已是方外之人。
几个封号而已,却是种种忌讳和兼顾,盘根错节,无微不至。
三日后,慕容妃复位华妃。慕容族也为此安分少许。
本以为后宫之中会因华妃复位之事大有波澜,却也只是恬嫔、慎嫔流和宫人有所牢骚。其余人等,上至皇后,下至陵容、曹琴默,皆是只若无事般,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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