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实初躬身道:贵嫔娘娘与小主皆是微臣之主,亦是微臣要尽心照拂玉体人,微臣会不惜切为娘娘和小主尽心。除此之外,微臣心中,别无他念。
眉庄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由楞楞,冷然道:采月去送送,太医慢走。
温实初和采月离开,眉庄却有些恍惚,只垂手站在风地里,语不发。
见她如此,心中猛然惊,莫不是……然而转念想,眉庄心只为扳倒华妃,而她又是最清楚自己要什能得到什人,怎会糊涂至此?想必是恼恨进言复位华妃之故。如此想,心里便安定些,整整衣裳自花树后绕转出来,只作刚来般,道:姐姐怎站在风口上?等下扑风就不好。
眉庄闻言举眸,见是,神色便有些冰冰,道:妹妹今日怎贵步临贱地?不
喝杯茶再走。
温实初用力作揖,唯唯道:有劳小主举动玉步。只是贵嫔娘娘药还在煨着,怕小内监们不仔细看着,过时辰就失药性。
眉庄眼色微微滞,复又笑道:欣贵嫔抚育帝姬辛劳,她药确是要上心。
温实初诺诺,道:小主会错意。是莞贵嫔神仙玉女粉,那些小内监粗手笨脚,怕是要弄坏,少不得微臣要去看着。
眉庄脸色冷,笑道:道是谁呢?原是莞妹妹。只是这时候莞贵嫔颇得圣意,有雨露之恩自然不必费心用什神仙玉女粉。何况莞贵嫔如今炙手可热,宫门门槛也要被踩破,这个做姐姐尚且要避避嫌,大人你倒是要急着锦上添花去。
眉庄番话说得尖锐刻薄,暗暗心惊,昨日太后宫中知晓华妃复位事是进言之后,眉庄对不满竟如此之深?温实初咋然变色,道:小主何出此言?
眉庄自己也晓得失言,见他变色,颇有些悔意。于是缓和神情,温言道:近来脾气不好,冲撞大人。只是不过也是白说句罢,锦上添花无人记,雪中送炭方知恩意深。大人应当明白吧。
温实初正色道:延医制药本是微臣本分,就像微臣也潜心为小主取药请脉般。微臣并不介意锦上添花,只盼望无论是小主也好贵嫔娘娘也好,永无轮到微臣雪中送炭那日。
温实初这话说得恳切,不止眉庄容色震动,亦是十分动容。温实初虽然有些莽撞不懂自持,但待之情、待眉庄之诚,在这个人情冷暖后宫里,亦是极其难得。
果然眉庄再无二话,只道:但愿温大人待和莞妹妹视同仁、多加照拂,不要分彼此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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