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起来,"无论怎样,你也是宫中出来奉旨修行,甘露寺姑子们怎可以这样苛待你?"
不以为然笑,道:"是宫里出来废妃,并不是先帝遗妃,半点名分也无,为什要优待于。"
他时语塞,只得拉开,挽起袖子帮把所有水灌入缸中,淡淡道:"多谢,今日要用水已经有。"
他微微诧异,"今日水?你每日都要这样灌水辛苦?"
道:"这个自然,胼手胝足,亲力亲为。"
在箱笼之中,再不打开。落饰出家,这些华丽珠玉胭脂,自然是再与无关。
槿汐抚摸着自己手上冻疮,轻声道:"奴婢刚入宫那时候只是做洒扫上小宫女。那时候宫中只有端妃和娴妃——也就是如今皇后,自然轮不到咱们这些小宫女去伺候,新进宫难免要受欺负,那年月里天天给姑姑们洗衣裳,那衣裳洗也洗不完,仿佛永远也洗不完样,结果落这手冻疮。还是后来纯元皇后看见说可怜,说句-手成这样还叫洗衣裳,内务府总管连点体恤之心也没有-,这才打发奴婢去做别活。后来奴婢路升上去,自己也做姑姑,自然是不用做这些粗活,手也渐渐好。没想到,今日做起同样活计,倒还没有生疏。"
槿汐淡淡提起纯元皇后旧事,也只淡淡听过,并不肯计较。
如此月月过去,冬天熬过去,春天也到。
温实初来看那日,是初春天。孱孱阴天,阴云垂落天边,沉沉晦暗,却无雨意。
浣碧在旁听着,时哽咽,道:"这些事算什,小姐和们都要亲自去砍柴洗衣、料理饮食。和槿汐都没有什,本是该做这些,可怜小
他突兀地进来时,正在窗下青瓦大缸边把今日担来水担担吃力地灌进去。浣碧乍见故人,时吃惊感动,眼泪潺湲地落下,失声哭道:"温大人。"
闻声转头,温实初立在门边,袭蓝袍,身形消瘦。他奔向,失声道:"嬛妹妹,你瘦许多!"
有瞬间感动,这样僻落深山古刹之中,乍然见昔日故交,真是想要落泪。然而只有那瞬间,已经若无其事,向浣碧道:"有什好哭。"
浣碧忙忙地擦泪,迎他进来,温实初目之所及,见倒水,把抢上身夺过手中水桶,吃惊道:"你怎能做这样粗重活呢!"
淡淡笑着反问:"为什不做?已经不是千金小姐,也不是宫中宠妃,不过是个平常姑子,不做这些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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