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贵太妃笑道:“十分好。虽然不太通文墨。李青莲《长相思》还是知道。不如就这首好。”
应声而允,调调弦试音,方缓缓舒袖拨起来。同瞬,他笛声亦悠悠轻扬而起,清旷如幽泉缕,脉脉沁如人心房。
这样熟悉笛声。最初不自在在那瞬间被他笛声无声无息地安抚下去。舒贵太妃侧耳倾听,似是十分入神。弹完阕,听得他笛声并无停滞歇微之意,微转头,却见他扬眸向浅浅笑。凝神,转瞬已经懂得,曲调又随着他笛音转上去,从头再来次。
却听把温婉女声随着与他合奏轻声拍着唱和道:
“长相思,摧心肝。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为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积云在旁劝道:“太妃与娘子不过是带发修行,王爷也是个富贵闲人,既然三人都通乐理,又不是在这观里作靡靡之音,其实也是无妨。”
玄清神色望向,似是征询。心下虽然不忍拒绝,然而理智自存,也不允许自己答允。
正要说话,舒贵太妃神色已经转为如青瓦薄霜似忧戚,道:“那,甄娘子,请全全这个未亡人心愿吧。有生之年,很想再听听‘长相思’与‘长相守’齐发齐奏妙音。”
她琥珀色眸中已盈然可见泪光,再不忍拒绝,于是道:“好。”
玄清注目于,和言询问:“奏什好呢?”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这样哀怨迷惘曲子,笛声幽幽缕缕,却无幽咽哀怨之情。连琴声,亦只觉剔透明朗而不凝滞。而
微凝神,袅袅浮上心头却是那日,在棠梨宫中弹琴疏解心事,那半阕无力继续《长相思》,却是他在遥遥偏殿外应接下去。于是脱口而出:“《长相思》吧。”
不料话出口,他也是兴冲冲说出这样句:“《长相思》可好?”
舒贵太妃莞尔而笑,“你们俩心意倒是相通啊。”
微微脸红,颇觉得有些不自在,忙笑着道:“只因琴名‘长相思’,是而与王爷到想到此处。”
他亦道:“母妃最爱取笑。与娘子倒不是什心意相通,不过是应景而生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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