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口有大株野芭蕉生长,明晃晃阳光似瀑布飞洒下来,阔大芭蕉叶如即把蒲扇凑在起样巨大,在如金粉四散阳光下,本就翠绿颜色愈加浓翠盈盈,直要滴落下来般,散发着生长健康植物才有青青气味。芭蕉树中央有几枝刚抽出新叶,嫩黄颜色新鲜地卷曲着,似几支燃烧着巨烛。地下长草中零零落落地开着几枝丁香花,淡紫或浅蓝颜色,开得纤细柔和,如含羞带笑二八少女。
见玄清含笑注目在芭蕉与丁香之上,不由也笑道:“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1)王爷可在笑这个?”
他眸中含着清亮笑意,“不知该夸娘子聪慧呢还是说娘子可怕?”
笑从心底满满漫出,“那王爷意思是说侥幸猜对。”
玄清伸手拈起朵紫色丁香轻嗅不已,“清正是想起这句才笑。眼前虽然丁香与芭蕉同在,可是此刻清与娘子皆是心情舒畅,未见离愁相思,这句话实实是不应景。”
转,才符合太妃性子。”
太妃眉开眼笑,慈爱地揉揉头发,道:“甄娘子也是知音。”
笑盈盈道:“太妃这样说,可见是真心疼爱。”
舒贵太妃笑着抚抚玄清肩头,为他掸落数朵落花,笑道:“母妃知音,也是你知音,想来你和甄娘子也能谈上几句。”
玄清大笑,“母妃不知道,以往论起几句诗书史论来,儿子若个不小心,就会落娘子下风,真是惭愧不已。”
笑着指向怀中所抱“长相思”,“有此物在此,也算不得不应景。这琴本就是叫‘长相思’。”看着他手指间朵丁香,轻轻道:“它很漂亮呢。”
舒贵太妃骇笑,指着道:“甄娘子看着温柔婉约,不想言辞口锋这样厉害,能叫儿子甘拜下风,真真是不得。”
掩唇而笑:“王爷谦虚得口不择言呢,太妃也信。王爷不过是当您面哄两句罢。转过身去不知要怎笑话呢。”
玄清闻言急道:“清当真是说实话,断断不敢笑话娘子。”
如此说笑番,便也散。玄清也向太妃告辞,送下山去。
玄清走在身边,阿晋牵着马远远跟在后头,山路弯弯,清风徐徐扑面而来,夹杂着青草奔放而清冽气味,吹得人神清气爽。风中隐隐闻得丁点马脖子上铃铛叮铃之声,远远,像是谁唱着首叫人愉快歌曲。马蹄踏在山野落花之上,亦有甘甜芬芳汁液漫香满路。与他隔着拳距离默默并行,谁也不说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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