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本就和善,笑更是容颜如玉,遂笑道:“在这里,左右也不过是无事。你来正好,否则这七夕佳节,也与积云两人对坐着大眼看小眼,也是无趣极。”
说话间,积云已经把食盒里菜端出来,摆在葡萄架下石桌上。太妃笑道:“这菜看着就有胃口,是极喜欢。”说着拉坐下来,“还没用晚饭,不如嬛儿陪起,如何?”
道:“原本是要回去,只是太妃开口,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正好也是空腹而来呢。”于是帮着积云道端盘玫瑰豆腐、碟紫姜、碗丝瓜汤,并着白粥,都是夏日里清爽开胃小菜。三人并坐下吃。
夜色如墨水丝丝缕缕化开来,映得半边天色都晦暗下来。半弯新月隐隐从东边天际深处爬上来,踟蹰在树梢之上。
太妃与同吃着葡萄,慢慢道:“到中午积云
,住着也不过是舒贵太妃与积云姑姑二人而已,却打理得十分清爽。推门进去,积云姑姑见来,已是满面含笑,招手道:“太妃在内堂念经呢,娘子先来坐坐吧。”她笑吟吟道:“娘子来得真巧,正要摘葡萄洗呢,娘子也尝个鲜吧。”
说着引穿过中庭往后院去。
中庭门前两株树木,松柏,各自长得匀称秀挺,亭亭平齐屋檐。与周遭亭亭如盖梧桐树互为掩映,倒也荫凉匝地。
积云见注目,也望眼,道:“这还是当年太妃入观,六王亲自送到此间,依依不舍母子之情,亲手种下之后才离开,当时不过是小小树苗,如今也这样大。叫人想起来,果真觉得岁月如流水般。”
点点头,想着那松柏是他亲手所植,不觉伸手摸摸,亦觉得无比亲切。
仿佛手心所触及不是寻常苍劲树皮,而是他手触摸过痕迹,心下亦稍稍安慰欢喜。
及至后院,抬头去看,果见观内后院之中葡萄荫荫如盖,青碧枝叶藤蔓肆意蜿蜒于细且直竹竿之上,翠色生生,叶片如小儿手掌欢喜舒展,仿佛整个院子都清凉下来。藤蔓之上垂下无数串葡萄,或是嫣紫或是玉青,颗颗饱满如珠,盈盈欲要破出般。
笑道:“长得真好,太妃好有口福。”
山中幽静,凉风暂至,清新宜人。话音刚落,舒贵太妃已经携衣漫步而出,盈盈笑道:“你来。”
行过见长辈之礼,道:“本来今儿个是七夕,不该随意来叨扰太妃。只不过身边侍女炒两个极清爽菜,想着太妃或许爱吃,所以拿过来,请太妃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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