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有骤然而澎湃
失望，是对他，更是对自己。
心底苦楚
点点蔓延出来，从唇齿间犀利迸发而出，“此时此刻是否发现，其实并非你理想中人。你爱甄嬛纯真洁白，并不是。或者，你爱，只是你某个理想，而不是本身。”
有瞬间沉默，那样寂静，能清楚听到积雪缓缓融化声音，缓慢地滴，良久，又滴。仿佛在穿肠噬骨般。
有把荒芜空旷嗓音在身后响起，冷冷道：“你杀
她？”
寻声望去，正是方才那名男子，他已然清醒过来，盘膝坐在雪地上，只是气息虚弱，脸色金黄如蜡，凄惨地耀眼。正在气头上，反手把染血匕首掷在地上，索性坦然大声答他，“是又如何？”
金属落地声音“叮啷”地刺耳。他声音嘶哑而虚弱，虽然从鬼门关转圈回来，然而身银毫狐裘，气势丝毫不减。“多谢。”他说得真挚而恳切。震，然后他说话更叫吃惊，“那蛇口咬下去，是两个人性命。”他语气是温柔而伤感，伤感之中更有沉默叹息。
低喝道：“给闭嘴！”
玄清把拦下手，不敢置信地盯着，“你杀人，还打浣碧？”
“是”，坦荡回望着他，“这是雪山，常年积雪。浣碧叫声即便不把旁人招来也会引起雪崩。虽然杀人，却不想陪葬。”
玄清气结，指着地上尸体道：“她与你无怨无仇…”
“如果有怨有仇，必定眼瞧着她痛苦完这刻钟再死。”望着玄清，语气尽量柔和些，“清，她瞳孔已然散大，你也说她没得救，何必还要她活活痛苦？”
电光火石瞬间，忽然醒悟过来
“你…”玄清无言以对，不能反驳，只得道：“毕竟是条人命…”
反诘，“那
，你情愿看她受尽痛苦死去？”
玄清默然摇头，蓦地抬头，眸光幽暗，“嬛儿，承认你没有做错。”他微微闭眼，近乎叹息，“可是你狠辣，出乎意料。”
狠辣！狠辣！几乎冷笑出来，股戾气因他话语而从心底某个深处汹涌喷出。狠狠笑道：“狠辣？”冷淡语气，“难不成你觉得从宫力活着出来在你面前甄嬛真洁白纯真、善良无辜，是任人宰割绵羊？”冷笑，“狠辣，是傍身之技。杀她亦是救她。可是杀她之前，死在手中人早就不止她个。”
他神色变得厉害，阵青阵白，如青瓷上烙出白印子，狠狠烙下去，有焦苦白烟滚烫地刺人眼睛，痛得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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