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庄脸色微微发青,似块剔透青玉,道:“若不是为着你叮嘱要意按捺性子,恐怕早要发作。只是再隐忍,再不愿去求皇上,为你也要去求上求。你禁足棠梨宫日子帮不上,你被废黜出宫也帮不上你,可总能为你求些名分,让你不要在甘露寺受人欺凌。毕竟有没有名位而出家,是差许多。”眉庄目中冷光闪,犀利道:“可惜君心无常,他不仅不肯看在胧月面上恢复你名位,也不顾他从前欠情分,几番求情,差点又把禁足起来。总以为他待薄情
,在宫里连个知心相惜人都没有,敬妃虽好,到底也是外人。不如就让守着你住过屋子住下去吧,也好有点念想。”
唏嘘道:“你何苦如此呢?”
眉庄抚抚脸颊,道:“很苦?并不觉得。你走之后,皇上也召过两次侍寝,然而对着他,只觉得烦腻。这样清清净净身子,何必要交给他这样个薄情之人。只要想想,就觉得烦腻,连自己也讨厌起来。所以,保留着嫔妃名位与敬妃同照顾胧月,为你伺机谋求而不为他侍寝,于是最好不过事情。”眉庄笑意凉薄如浮光,“近些年新人辈出,皇上也顾不上,只对待之以礼。不过也好,有贵嫔位份,有些事上到底能得力些。”
眉庄目光落在衣饰上,忽然住口不言。
自为玄清重新妆饰之后,因凌云峰禅房并无什人往来,因此也并不常穿着佛衣。今日身上只穿件家常浅蓝缂丝衣裙,松松挽个螺髻,只簪枚珍珠。
眉庄奇道:“你不是落饰出家?怎还这样打扮?”
心中略略不安,然而其中情由又怎能对眉庄出口,于是笑着掩饰道:“下着雪衣裳换不过来,才取出从前衣衫先穿着。”想想道:“皇帝要落饰出家,又何必事事听他话。”
正巧浣碧斟茶上来,听与眉庄说话,壁且悲且喜着容色引开话头:“惠主子不晓得,们小姐也是牵挂您紧,往常每每芳若姑姑来看望,小姐除问候帝姬,便只问主子好不好?”
采月抹着泪道:“们小姐何尝不是,为娘子出宫事想尽办法去求皇上、求太后,到底也是不中用,还惹恼皇上。要不然这些年下来早进贵嫔。”
心中隐隐发酸,道:“离宫之前千叮万嘱,要你千万要留意安陵容与皇后,也要小心管氏,勿要为使意气,安心保重自己要紧。你怎还是不听,为惹恼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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