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夹夹眼睛,笑道:“且容奴才想想法子,未必十分艰难。”
半是感谢半是叹息,“李公公,眼下真不晓得该如何回报你这片心。”
李长笑得气定神闲,“奴才是帮娘娘,也是帮奴才自己。虽然娘娘现在身在宫外——说句实话,当时娘娘若不自请离宫谁也不能把娘娘从皇上身边赶走——娘娘又怎会是池中物呢。”说罢叩叩首,道:“天色晚,娘娘早点歇息吧。有什消息奴才会着人来报。”
“嗯”声,道:“
王这脉…下意识地把手搭在小腹,只是无言。
李长年纪也不小,总有五十出头,这样面容愁苦地耷拉下眉毛,越发显出老态。心下不忍,偷偷望槿汐眼,她却是面无表情,安然立在身旁。
李长叹口气道:“年前半个月时候,皇上纳名御苑中驯兽女子为宫嫔,虽然按宫女晋封例子开始只封更衣,可两个月来也已经成选侍。位份其实倒也不要紧,顶天也是只能封到嫔位。只是驯兽女身份何等卑微,如何能侍奉天子?为这件事,太后也劝好几回,皇上只不听劝,对那女子颇为宠幸。或许娘子与皇上相见之后,皇上也会稍稍收敛些。”
简直闻所未闻,吃惊道:“那女子果真是驯兽?”
李长忧心道:“驯兽女叶氏,原本是御苑里驯虎女子,整日与豺狼虎豹为伍,孤野不驯,可皇上偏偏喜欢她。”
只能笑,“皇上眼光独到。”
李长愁眉不展,焦心道:“五石散事还可以说是傅婕妤引诱,可这位叶选侍得宠…太后病得厉害无力去管,只能吩咐敬事房不许叶氏有孕。”李长长长地叹息句,“奴才眼瞧着,皇上是想着娘娘,娘娘也是孤苦,不如…”他拿眼瞧着,只等自己开口。
怅然叹息句,仿佛无尽委屈、伤心、孤清与伤情都叹进去,良久方道:“纵然不舍,只是还有何面目再见皇上呢?公公说起皇上情意,更叫无地自容,原先想见见皇上念头都不敢有。”
李长唇角微动,道:“奴才虽然旁观,却也清楚。娘娘当年是受足委屈,胧月帝姬生下来前娘娘过得多苦,只是皇上也有皇上不得已啊。”李长低头片刻,笑道:“其实娘娘想见见皇上也不是不能,前两日正说起正月里要进香事,从前皇上都在通明殿里此仪式,今年奴才就尽力劝请皇上到甘露寺进香吧。”
用绢子点点眼角,唏嘘道:“难为公公,只是这事不容易办,叫公公十分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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