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手指摩挲着手中光滑如璧青玉酒杯,杯中“玫瑰醉”如盏上好纯粹胭脂。他目光有些散漫,似在聆听亦似无心,突然“嗤”地笑,缓缓道:“好好地谁会有心动这些心思。”他看眼吕昭容身后宫女道:“昭容喝醉说话不知轻重,你扶着你家主子下去休息罢。”
玄凌轻轻语,便把事情推在向心直口快吕昭容身上。胡昭仪微微惊愕,很从从容下来,若无其事地撇撇嘴。吕昭容
过,骤然洋洋暖。她向来神色冷淡,如今神色这般温柔,倒叫人意外。她声音清凌若破冰之水,“臣妾歌艺不精,只好在这些旁门左道上用些心思。”
安陵容温然笑,娓娓道:“这正是滟妹妹所长,也很能讨皇上喜欢。们都不如妹妹有心。”
胡昭仪低低笑,耳上嵌明玉蝶恋花坠子便晃得花枝乱颤,“安贵嫔意思说滟贵人本是驯兽女出身,寒微之人最擅长弄些本色奇枝*巧来讨好皇上?”
吕昭容最是心直口快,“嗤”地笑声脱口道:“奇技*巧啊!安贵嫔未必是有心这样说,若说到寒微出身,难道安贵嫔是大家闺秀?样人罢,安贵嫔若有心说这话,岂非自己打自己嘴巴。”
胡昭仪伶俐眼珠如黑水银般滴溜转,已经唇角含盈盈春色,拖长语调道:“是呢——安贵嫔老父已是知府,她又是表哥口中‘礼义之人’,怎会自己打自己嘴巴呢?”
话音落,底下几个胆子大嫔妃已经吃吃笑起来。安陵容自知失言,又碍着胡昭仪身份,时粉面涨得如鸽血红红宝石,紧抿着唇不说话。敬妃只作没听见,哄着抱个大橙子玩。冷眼旁观,掰着白玉盘里个金黄佛手,只作与眉庄赏玩佛手。
皇后略略看不过眼,轻咳声,颇有责怪之意,道:“昭仪别失分寸。”
胡昭仪眉眼扬,咯咯轻笑道:“皇后表姐不要动气,家子聚在起难免逗个乐子,何况这出身不出身也不是先说呀!”说罢只拿眼瞧着安陵容。
安陵容愈加窘迫,脸上不由阵红阵白,身子有些软软地发颤,泪水含在眼眶之中,几乎含不住要落下来。皇后只淡淡温言道:“安贵嫔素来谨慎温和,未必是有心之语。蕴蓉你也不是什话都要心里过过人。”
胡昭仪明眸皓齿,副宜喜宜嗔桃花面在殿中明光锦绣之下愈加娇俏秾艳,眸光娇嫩得似能滴出水来。她软绵绵道:“表哥听听,皇后意思是有人说话做事无心,倒被有心人利用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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