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颔首,“是否善与之辈
“淑妃冰雪聪明,既然都已知道,何必再来问。”
“姐姐为何不否认?”
“如今你权势煊赫,圣眷隆重,自然有你耳目灵通,否认又有何用?”敬妃长叹声,忽而笑,“你知道也好,免得终日悬心为难,寝不安。这样害你,终是对你不住。”
心下微微恻然,相交多年,敬妃终究不是恶人,起身搭住她肩膀,轻声道:“姐姐不争圣宠,也甚少与人交恶,当年华妃独大之时亦可忍辱保身。今日种种,不过是为留住胧月在身边。”
敬妃深深凝视,忽然低下头去,声音伤感如钩惨淡下弦月色,“若无胧月,余生再无任何欢愉乐趣。”她静静望着,眼中有空茫沉静和深深寂寥,“你自侍奉皇上就圣宠优渥,即便失宠皇上也不曾真正将你忘怀。你如何能明白那种隐没于深宫中日日徘徊于寂寞感觉。白日里,是受皇上礼遇妃子,而那礼遇也是客套,并非真心实意。到晚上,你知道吗?昀昭殿有千三百二十六块砖石,其中三十块已经有细碎裂纹。这每块都数过无数遍,否则,漫漫长夜要如何度过?”她声音软弱而寂寞,在这鲜亮秋色里如同拂过凉风般飘忽,透出深深自伤与疲惫,“其实早就明白,不过是皇上用来制衡华妃枚棋子罢。华妃已死,若不安分守礼,只怕连容身之地也没有。”
深深震动,明理克制如敬妃,亦有如此深重无奈和沉痛。她从来不说,从来也不说,只把所有遗恨抿成唇角永远得体微笑。
她抬首望住,“当年你离宫时把胧月托付与,自然感激不尽。自入宫,族人不过视为他们平步青云捷径,不能如他们所愿,他们自然连死活也不会顾及。没有绝世姿容,更无子嗣可依。应允抚养胧月,则是为自己寻个依靠,二则也可打发长日寂寞。可是…胧月这般可爱,在心中,她已经和亲生女儿无异…”她声音渐次低微下去,“从没想到你还会回宫…”
神思有片刻怔怔,回宫,何止是改变自己人生,连旁人人生也无端被打扰。然而她对胧月爱护,真真让感动。
静静神,轻轻道:“姐姐方才说耳目众多,才知晓姐姐出入皇后宫中之事。”轻嘘,“姐姐岂知并非有意留心姐姐行踪,而是皇后昭然明示与。”
敬妃微微吃惊,随即释然苦笑,“早知皇后不是善与之辈,但她又何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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