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敬妃,“瞧过敬事房记档,这十日来安陵容重得圣恩,胡昭仪撒娇撒痴,皆是二人热闹。”
眉庄月份已大,支着身子不免吃力,只靠在团花软枕上悠悠道:“针锋相对也无妨,皇上想碗水端平,只消册胡昭仪为妃也罢。”
怔,“三妃已有两位,难道要为她破规矩?”
外头冬雪绵绵,眉庄笑意清淡如六棱雪花,吟吟道:“那倒不会。端妃与冯姐姐你都是最有资历人,册个夫人也不打紧。”敬妃面色微微变,眉庄已然笑道:“晓得你忌惮玉厄和皙华两位夫人都不得善终,但事情总是两说,总不成为两个罪人,宫中再不立夫人。”
敬妃垂眸不语,剥着指间枚金橘,“姐姐有身孕自然不能操劳,与敬妃姐姐料理宫中之事,也不得不忌惮皇后,眼下倒腾不出手去料理她。”
除夕夜照例不许有后妃侍寝,然而新年过去后三日,玄凌夜夜宿在景春殿中,陵容顿时炙手可热,跃成为紫奥城中最令人瞩目妃子。
闻得太后颇有微词,玄凌只笑应道:“母后不必担忧,容儿位高责愈重,且有前次教训,她也不敢。何况天象之说也总有变数,恰如母后所言,难道厄运迟迟不去?”
太后久病后身子乏力,不免叹息,“你仔细着别如傅如吟般就是,再叫淑妃和敬妃好好调·教她。”
这日正在棠梨宫中闲话,敬妃说起来不免苦笑,“分明是皇后手栽培,哪里能调·教得她!”
低头拨弄着暖炉上金纽子,淡淡道:“算,只怕这样下去,来日便是她来调·教们。”
眉庄足不出户,装束清简,不过
眉庄举起瓷盏,轻轻嗅缕清怡柑橘蜜露甜香,淡淡道:“真可惜,有着身孕不宜踏雪出门,错过这场好戏。可是宫人们传得绘声绘色,也可以想见是何等情形。”她微微笑,“蕴蓉只怕恨得要吐血。”
“姐姐说笑话。”柳眉微蹙,凝神道:“安陵容再这般下去,封妃是指日可待。三妃之位如今尚缺其,如若安陵容赶在胡蕴蓉前头成正二品妃,只怕胡蕴蓉连撕她心都有。”
敬妃惊,不觉站起。她知失态,忙又坐下,“册妃?总不能吧?”
眉庄略抬抬眼睛,“皇上喜欢,有什不能?听闻年内也还要再进滟贵人位份。”
敬妃勉强笑,“胡昭仪素来心高气傲,除皇后和沈淑妃,谁都不放在眼中,如今安陵容只与她平起平坐,若有凌驾于她之上日,她不气疯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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