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笑道:“予漓可不是十六?要算起来也该成婚。只是几个小倒也无妨,朕心里总觉得愧对德妃,更要紧是对不住你,这次事闹得合宫皆知,滴血验亲总是妨涵儿将来声望,只怕往后总有人多有诟病。所以朕想着四位皇子齐封王,不要分出彼此上下来。”
低头,神色柔顺,“涵儿还小,只怕受不起这样福气。”
他苦笑,低头吻吻脸颊,“朕也有朕顾虑,若只封予漓,只怕因着这件事来日在
之事,温大人作为男子也好,医者也好,身心俱是重创。如今除每月三次来为润儿请脉看护以作对眉姐姐枉死补偿之外,他心是灰大半。”
玄凌默然片刻,“朕知道这件事委屈你。”
心中恻然,“臣妾委屈也就罢,只是德妃姐姐何辜,若不是管氏兴风作浪,姐姐怎会受惊难产,丢下小小年纪润儿便走。如今比起姐姐枉死,管氏虽住在永巷之中,可也是锦衣玉食宫嫔……”心中难过,不觉低头拭泪。
“朕何尝不知道你心里怨朕,为朕降管氏位份,她哥哥还特特上书来问,被朕驳斥回去。”他拢住肩膀,“你不要着急,朕迟早给你个答复便是。”起身,取炷香点上,“但愿如此,否则姐姐九泉之下亦不能瞑目。”
他颔首,“有件事朕说给你知道。今日早朝,管路提起朕已有四子,可择长者为太子,以固国本。”
将香插在炉中,冷笑声:“说这话就该立时传廷杖,打死也不为过!皇上春秋鼎盛,如今已有四子,将来不知道还有多少位皇子呢?怎就早早论起国本来,可见不像话!”
玄凌摇头道:“朕已告诉他,朕四位皇子除皇长子年长些,老二和老三不过才九个月孩子,润儿更小。朝向来立贤不立长,又何必在长幼上饶舌。”
伏在他膝上,细银针折珠耳环长长坠下成柔美姿态,忧伤如轻雾般笼上面颊,“臣妾方才气急。其实管路这样提议也没有错,若论子凭母贵,皇长子生母悫妃出身公侯,皇后又是养母精心养育多年,臣妾父亲尚是罪臣,贞妹妹出身也未能与皇后和悫妃相较,可怜润儿又是失母亲,自然是提议立长。”
他抚着鬓发,“好端端怎妄自菲薄起来。皇子们都还小,哪里能断下贤愚,而予漓资质也确实平庸些。”他想想,“倒是丞相钟修梓提个折中建议,先封王,等皇子们都大再立太子。”
微微吃惊,“封王便要开府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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