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淑人之妖艳,因盼崃而倾城,”玉娆吟诵两句,已然明白过来,眸中慧黠之色似蝴蝶翅膀闪,已然盈盈起身,“民女姿容不美,妄称妖艳;父兄皆是罪臣,更非淑人。且这篇《咏怀赋》乃悼念亡妻,皇上不会是有以玉娆为妻之心吧?”
宫中妻妾嫡庶之分甚为分明,妻者唯中宫是也。果然玄凌不假思索,脱口道:“朕无此心,只是”
盈盈欠身,且忧且柔,“臣妾福薄无德,甘居妾妃之位侍奉皇上终身,臣妾三妹玉姚婚嫁失意已铸成终身大憾,如念唯有四妹玉娆性子高傲,必不能为妾室奉人颜色,她亦非正室而不嫁。”
玄凌和颜悦色,柔和道:“你虽为妾室,然而是朕爱妾,又为淑妃,人之下而已,”他觑眼玉娆,“你妹妹若得如此,也不算辜负。”
鼻中酸涩,眼中微见莹莹泪光,“臣妾姑祖乃咏熙郡王侧妃,二妹妹虽得六王钟爱,却也是侧妃之身,臣妾并无觊觎后位之心,只是皇上难道忍心见甄氏三代女子皆为妾室?”
“你名字是玉娆?”
玉娆头也不抬,淡淡拨着栀子花嫩绿叶片,“皇上明知故问。”
他也不恼,只转首静静着窗外细细脉青竹出神,“娆者,主娇娆妩媚,柔弱之态,美则美矣,却与你轻灵之姿不太相符。”
玉娆轻轻扬眉,“皇上意指民女骄横跋扈,与女子柔弱姿态不符,”她淡然道,“皇上很会奚落人。”
玄凌忙笑,向道:“人家是心比比干多窍,你妹妹也太多心。”
玄凌微有不忍,扶住道:“不过赐名而已,好端端倒惹起你伤心,可见是朕莽撞,这“婉”字不好,咱们再不提。你妹妹还小,若来日有好人家,朕再好好为她留心
慢慢舀勺银耳,方笑道:“皇上话只说半,连臣妾也多心。”
他抚着青青下巴,沉吟道:“娆字不好,女子婉丽和悦,朕赐名,便叫玉婉好不好?”
听得个“婉”字,心头突地跳,整个人惊得几乎要立起身来,皇帝赐名是莫大荣耀,身为臣子莫不欢喜相庆,无有推辞者,更无人敢推辞。
玉娆不置可否,略有些着急,掩饰着看眼。眼波微微横,似碧波春意婉转,悠悠道:“婉字也不罢,可有什出处?总不能说皇上赐名是随意捡个字来给三妹,”略沉吟,随手取过书架上素日玄凌所看卷《咏怀赋》,只作细细赏玩。
玄凌目光触及,不觉含笑,“扬绰约之丽姿,怀婉娩之柔情,现成张华《咏怀赋》,可是褒扬美人句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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