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颔抵在颊边,新生鬓渣在面颊上有微微刺痛,好像春日里新生春草,茸茸,带着无尽希望气息,动也不敢动,只是轻轻道:“都知道。”
取过他怀中矜缨,不觉含笑:“这多年,还带着,多傻气。”
他轻轻欠,却带着融融笑意:“是啊,你却不嫌傻气。”
忍不住轻笑,伸出手指去刮他脸:“你羞不羞?”
月光如银倾泻,连远处地平线也带缕淡淡银光,恍若银河倾倒,连绵线,时年久远,矜缨被手指摩挲得有些黯淡,连系带子缨络也有缝补痕迹,柔柔道:“你还自已补这个?”
夜色如轻扬羽帐缓缓洒落,大漠夜是深深蓝色,星垂平野,明亮地燃着银亮光,仿佛银汉迢迢伸手不可及。
与他并乘骑,信马由疆,缓缓前行。
他身体是温热,以保护姿势在身后,不离不弃。空旷原野似乎永远没有边际,足以让与他漫行天地间。
靠在他肩头,低低道:“们还要走多久?”
他话语轻轻拂在耳边,道:“你喜欢就好。”他手臂紧,更拥紧些,声音低低如梦语:“嬛儿,不曾想还有今日,可以失而复得。”
他眸光微微黯,还是笑道:“是玉隐缝,直疑心那日小像为何在人前突然落出,原来是带子年久断,玉陷知道不想换新,后来她缝补好。”
闻得“玉隐”二字,想起那日情景,心中不欲多言,便让矜缨仔细放入他怀中。
他见沉默,便握手,问:“怎?”
道:“你出来时玉隐知道吗?”
他微微点头,“大抵是知道,让玉娆接她去平阳王府时,她似有疑虑
低低头,闻到他身上青涩而幽暗气息,是熟悉杜若清香。
这刻,真觉得往事皆可放,没有什比能留在他怀中更有安全与幸福。
婉声笑道:“如果真有什直不变东西,相信便是你身上杜若气味。”
“山中人兮芳杜若,”他声音似温软春风,滴滴漾在耳边,“小像会褪色,也会变老,甚至对你心意也会改变,但是这杜若却直和你小像放在起,不会改变。”
眉心微微动,他已然察觉,伸出指按住眉心道:“不许皱眉,儿,本不想告诉你这样肉麻话,但是要告诉你这句话需等待许多年才有次机会,所你要记得,对你心意从未浅去,只会越来越深,即便你在皇兄身边,即便玉隐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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