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还是他清朗声音徐徐自身后:“你不晓得这是什花吗?”
你再也不会这样问。
他死。
胸前还有他吐出温热鲜血,逐渐,冰凉下去。
和这颗心样,永远失去温热温度。
能逃脱!”有更汹涌血从他唇角溢出,他兀自微笑:“早知有这天。这杯毒酒,若真是你递与也无妨,那是你选择保护自己。嬛儿,从今以后若不能再保护你,你定要懂得保护自己。”
挣扎:“去叫温实初,你快把酒呕出来,温实初必能救你!”
他眼神渐渐涣散,月色从蒙素纱窗格间碎碎漏进,温柔抚摩上他脸颊,愈加照得他面孔如夕颜花样洁白而单薄,死亡气息茫茫侵上他肌肤,乌沉沉地染上他嘴唇:“宫中鸩毒何等厉害,旦服下,必死无疑。”他艰难地伸手拭泪:“嬛儿,你不要哭,等下你出去,皇兄若见你哭过,会迁怒于你。”
“好,不哭。”拼命点头,想听他话拭去泪水,可是那泪越拭越多,总也擦不完。
他伸手吃力地拥抱住,极力舒展因痛楚扭曲容颜:“嬛儿,死后,你切勿哀伤。你要答允件事,定要保护好自己,平安活着。”他气息有点仓促,似廉卷西风,落叶横扫:“雪魄那孩子,真是像你。你有你孩子,定要好好活着。”他轻轻叹:“抱歉。嬛儿,终究不能在你身后步距离再保护你。”
他死,这个爱辈子,牵肠挂肚辈子男人。为,他死
拼命摇头:“不!不!清,凌云峰别已成终身大错,求你,你别再离而去!是你妻子,不愿意在宫中,你带走,带走!”
他无力手颤抖着亲抚面颊,那冷指尖,再没有他素日温暖温度。他拼力绽出片雾样笑意:“有你这句话,此生无憾!”他声音渐次低下去:“心中,你永是唯妻子……”
泪水漫涌上面颊,月光白晕晕,似口狰狞利齿,咬住喉咙,痛楚难当。豁出去,轻声在他耳边呢喃:“予涵,灵犀,还有雪魄,都是你……”
几乎在同瞬,他头,轻轻地从肩胛滑落,慢慢坠落至臂弯。他便那样无声无息地停泊在怀中,在无缕气息。
夜风衣点点衔开窗子,清冷月光下见台角有小小繁茂白花盛放,藤蔓青碧葳蕤,蜿蜒可爱。花枝纤细如女子月眉,花朵悄然含英,素白无芳,单薄花瓣上犹自带着纯净露珠,娇嫩不堪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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