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这个貌似尊荣天下无匹称呼。
只是如常般,含柔顺笑意,上前扶他起来靠在枕上,他点点头,“你来。来多久?”
“臣妾来时,皇上刚刚入睡。”
他淡淡哦声,咳两声,又问,燕宜呢?
替玄凌卷起袖子,亲自服侍他浣手,又取绸巾拭干,才微笑道:“看贞妹妹连日陪伴皇上不免辛苦,臣妾先让她回自己宫里歇息去。
漫天漫地四散开去,再回不成原形。
下意识地按住自己心口,腿上旧伤疼得更厉害。每到这样天气,腿伤就开始疼痛,似乎是在提醒,再也不能作惊鸿舞。
也好,他死,还跳什惊鸿舞呢,再不用跳。
微微冷笑出来,笑意似雪白犀利电光,慢慢延上眼角。
缓缓,缓缓地松出口气。
他哦声道。燕宜回去也好,朕瞧她背地里伤心,只是不敢再朕面前流眼泪,朕看也难受,想寻思着要多唤几个人来,迟着她服侍着殷勤,也不大好开口。
微微笑,皇上可是记挂几位年轻妹妹?
他看着服侍妥帖看着道:你是大周皇贵妃,这些事何必你来做,打发奴才做就成,。
笑道:皇上这会子可嫌弃臣妾粗手笨脚服侍不周?盈盈望着他:皇贵妃,位分在高也是服侍皇上人。臣妾纵然局后宫之首,统领后宫,也是皇上给尊荣。臣妾所有都是皇上所赐,所以臣妾刻也不敢忘怀。唯有尽心尽力服侍皇上,才能报万。
他嘴角轻轻扬起,似想要笑,片刻沉吟道:刻也不
安静坐到玄凌榻前,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把孙才人事说最好。大鼎兽口中散出香料迷蒙轻烟,殿中光线被重重鲛绡帷幕照得稍稍亮堂些,错金丩龙雕花长窗里漏进淡薄天光透过明黄挑雨过天青色云纹帐幔淡淡落在玄凌睡中脸上。他似乎睡得不安稳,眉心曲折地皱着,两颊深深地陷进去,蜡黄蜡黄地,似干瘪萎败两朵菊花。
轻而无声笑笑,自塌前屉中取出把小银剪子慢慢修剪方才折断指甲,静静等着玄凌醒来。
过许久,也不知是多久,天色始终是阴沉沉。玄凌侧侧身,醒过来。他眼睛微眯着,仿佛被强光照耀双眼,半天才认出是。
他似乎是在笑,声音也有些力气,轻轻叫:“皇贵妃。”
自册封皇贵妃以来,他已经很少叫名字“嬛嬛”,哪怕是私下里唯有两人相对时,玄凌,他亦是叫“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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