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沧:“希望帮他拿个币制不能改革方案。”
梁经纶抬起头:“先生,说句不该说话,您不要生气。”
何其沧:“你说。”
梁经纶:“先生不觉得跟方步亭这样人交朋友有损清誉吗?”
何其沧有些不高兴:“该跟谁交往,不该跟谁交往,心里有数,还轮不着你来提醒。”
“今天学生们没有被抓吧?”何其沧问起白天事情。
梁经纶:“全国各大报纸都在报道,他们也不敢不收敛。”
何其沧:“国已不国。你没有去吧?”
梁经纶:“没有去。各大学去教授不多,听说都在商量着联名上书。不只是东北学生,北平各学校师生也已经好些天买不到配给粮。抗战苦八年,抗战胜利还在受苦。先生,听说财政部在酝酿什币制改革,你和王云五部长是同学,能不能真拿出个切实可行币改方案?”
何其沧目光严肃道:“这种时局,有什切实可行方案能够改革币制?你也是研究经济金融,你认为改得吗?”
话再放给听遍。”
“好。”谢培东又走向壁橱,开始倒磁带。
燕南园何其沧宅邸层客厅。
何其沧因常年落下风湿,夏天也经常是床薄毯盖在膝上,现在依然坐在刚才见方步亭沙发上,却露出爱怜目光,移望着面前那个忙活身影。
梁经纶在给他调热水,正把手伸进那只泡脚木桶试水温。
梁经纶立刻答道:“是。说错。”
两人沉默。
何其沧从来就不会真正责怪
梁经纶:“难。可也不能看着法币天天变成废纸。今天物价已经涨到两千三百万法币石粮。百姓活不下去,许多公教人员也都活不下去。”
何其沧:“你回来前方行长来过,也提起过这件事。”
梁经纶:“他也提到过币制改革?”
何其沧苦笑下:“他是央行人,最清楚国民z.府家底,拿什来搞币制改革?”
梁经纶:“那他是什意见?”
水温正好。梁经纶提着木桶走到老师面前放下,又蹲下身子帮他掀起薄毯折搭在他腿上,慢慢帮他卷上裤腿,轻轻帮他脱鞋袜,捧起他只脚放进木桶,又捧起另只脚放进木桶。
梁经纶:“水烫吗?”
“多此问。”何其沧语气不像先生倒像父亲。
梁经纶笑,也很像个孝顺儿子,接着便有轻有重地给他搓按着两腿。
和往常样,这时何其沧和梁经纶都不说话,老目光,少双手,都像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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