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耍人啦?谁耍人啦?”那个孔副主任腔调比马汉山还高,“市场这萎缩,交通又这困难,国军要粮,你们民调会也要粮,们时从哪儿弄那多粮去!
“马局长、钱处长,怎回事?有什问题吗?”被郭晋阳押来这个二十多岁人,过来不等别人问他,反倒望着马汉山和那个军需处长发问。
马汉山和那个军需处长显然跟他很熟,这时都不接言,也不看他,只望向方孟敖。
方孟敖眼望去便心生憎恶。
此人上穿件夏威夷短袖衬衫,下着条华达呢轻绸西裤,棕色尖皮鞋,满脸不满意,身边还带着个化着浓妆女子。
那人大约也知道身边这个空军军官是个把舵人,但依然不放在眼里,只望着马汉山和那个军需处长:“有什问题你们两家协商解决嘛。今晚还得赶回天津。”
刻骂道:“黑心混账王八蛋,家货卖两家主!方大队长,押粮人就在尾车上,得立刻去抓!”
方孟敖望向郭晋阳:“带两个人把押粮人抓来。”
“是!”郭晋阳立刻和另外个队员拿着枪向尾车走去。
曾可达已经没有心思处理文档,笔直地坐在椅子上静默养神。
这也是建丰同志率先垂范每日必做功课——静坐个小时,反省这天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曾文正公当年在兵营鏖战时每日都坚持静坐四刻,定力由此而生,神明由此而清。
“这里脏死!”他身边那女子接言就是牢骚,“先回客车车厢去啊。”说着就要走。
郭晋阳立刻挡住她去路:“谁叫你走?回去!”
“什人啊?敢对们这凶?”那女子兀自不省,对那个青年男人,“打电话,们立刻给孔总打电话!”
那个青年男人也十分生气:“谁是北平车站负责?电话在哪里?”
“省吧,孔副主任!”马汉山脸不以为然,对着那个青年男人,“白天电话里你们孔总答应得好好,今晚千吨大米准定给们运到。怎又弄出个第四兵团军粮?你们耍人也不要这样耍嘛!”
“报告。”门外那个青年军军官低声报告声传进来。
曾可达睁开眼:“请进来。”
“是。”那个青年军军官进来,在他耳边低声报告道,“梁经纶同志刚才直在跟共党学委人开会,好不容易才联系上。见面地方安排在燕大郊外。这晚,可达同志还得换衣服,有段路还得骑自行车。是不是太辛苦?”
曾可达:“马上换衣服。”
北平火车站货运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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