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可达:“时不同而理同。当年左宗棠也正是没有干危害清朝廷事,那些人才保住他。同样,南京方面也相信方行长包括方大队长从未有意干过危害中华民国事,才托将这几句话转告方行长。和当年清朝廷要保左宗棠样,南京方面现在保也不是方行长和方大队长个人,而是国家当前危难时局。东北、华北,跟**党决战即将开始,中央银行北平分行担负着保证前方军需供应和平津各大城市经济稳定重任。这个重任无人能够替代方行长。不管方行长认为刚才说那几句话重不重要,都必须转告,这几句话,就是托给您送茶具人对您评价,也是对您寄予厚望。”
方步亭目光远远地望向仍然摆在桌上那套茶具,茶壶上字在这个距离是看不见,可那几个字竟像自己能够跳出来,
定地望着崔中石。
——三年来自己直视为知己,推心置腹人,分明这近、这真实。可眼前这个瘦骨嶙峋身躯,和以往总是衣冠楚楚那个崔中石却是那远、那陌生。他决定不再问:“这三年来把真话都对你个人说。这个世界上,包括过世母亲,都没有你解。你应该知道,最恨人,就是欺骗人,不管是谁!穿上衣服吧,送你回去。”抄起地上衣帽站起来,飞快地穿上军服戴好军帽。
崔中石是近视,跳水时眼镜搁在衣服上,伸手在四周摸好几下还是找不着原处,只得说道:“能不能把眼镜找给?”
方孟敖穿戴好衣帽本是背对着他,这时又慢慢转过身去,看见光着上身两眼无助崔中石,阵难言心酸蓦地又涌上来。走过去帮他拿起眼镜和那个假衣领、那件长衫,递过去。
“谢谢。”崔中石答道。
方邸洋楼层客厅。
“国民z.府不可日无中央银行,中央银行不可日无北平分行,北平分行不可日无方步亭行长。”曾可达这几句顶真格语式听来太耳熟,可此时从他嘴里说出偏又十分严肃真诚。
方步亭那条已经踏上二楼台阶腿,不得不停住。
曾可达在他背后立刻补句:“必须告诉方行长,这几句话不是说。”
方步亭回头望向曾可达:“现在不是清朝,更不是左宗棠。当年潘祖荫和郭嵩焘那些人用这样话打动咸丰皇帝,保住左宗棠。可现在是中华民国,宪政时期。要是方步亭真干危害国家事,有法律在,谁也保不。因此,这几句话是谁说对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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