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木兰望着小哥神色陡变，立刻关注地问道：“小哥……”
方孟韦伸手止住
她，对着话筒急促地低声说道：“爸不用急，
立刻去，
定将人救下。……知道，不会有什
冲突。您注意身体，早点歇着。爸，挂。”
方孟韦平时跟父亲通话都要等父亲先挂，这回自己先挂，还是没忘把电话轻轻地放下，接着快步走出去。
“小哥！”谢木兰在背后叫他。
方孟韦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没什事，你们也早点睡。”
何其沧怔，下意识地望向何孝钰。
何孝钰蓦地想起那晚方孟敖离开时说要给自己送袋面粉，却没想到他会叫弟弟以这种方式送来！
——这就不仅仅是袋面粉。无辜面对父亲质询
眼光，她还要承受尴尬。
好在此时电话铃响。
何其沧就坐在电话旁，不再看女儿，伸手拿起话筒：“……还在，你们说吧。九点，是要去睡觉。”
给程小云扇着，任电话隐隐传来。
“去接吧。”程小云站起来，拿过他手里蒲扇，将他轻轻推，“去接。”
北平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徐铁英对着话筒：“没有时间解释，现在怎解释你也不会相信！方行长，孟韦在燕大，离西山近，这个时候只能让孟韦先去阻止马汉山……当然去，到就让孟韦离开！”
燕南园何其沧宅邸楼客厅。
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转眼只剩下自己个人，谢木兰突然感觉自己心在怦怦乱跳。她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去哪里，只是不知道去
何其沧手里掂着话筒，何孝钰已经过来搀他站起。
何其沧望着方孟韦：“你爸打给你。”
其实方孟韦，包括何孝钰和谢木兰都早已听出是方步亭来电话。
方孟韦这才放下肩上面粉，连忙过去双手接过话筒，恭敬地避在边，让何孝钰搀着何其沧走向楼梯。
方孟韦这才将话筒对向耳边，听着，脸色陡然变。
“孟韦。”何其沧坐在沙发上，抬头望着方孟韦。
方孟韦这时穿着件普通青年衬衫，肩上扛着袋面粉怔怔地站在客厅中。
何孝钰站在旁，谢木兰也站在旁，两人都很尴尬，也有些同情地望着愣在那里方孟韦。
何其沧：“跟你爸有君子协定，这个时局，学校老师和学生都在挨饿，不会接受他任何馈赠。你要是尊重何伯伯，就带回去。”
方孟韦对何其沧像对父亲般恭敬，忍很久话必须说：“何伯伯，这不是爸送，是哥嘱咐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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