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沧沉默,接着撑着椅子便要站起来,方步亭过来帮他把。
何其沧:“有班十点飞南京飞机,这个方案本想今天送财政部。你既然来,今天就不送。干脆,你也耽误天,帮起改改这个方案。”
方步亭这时已经完全不像北平分行行长,而像老兄长面前个老兄弟,如此要强人轻
风流水般行板。
——是父亲那天从警察局回来心力交瘁勉为其难弹奏……
眼睛猛地睁开,只有微风竹叶沙沙声扑面而来。
“他现在在哪里?”方孟敖问道。
“在何副校长家里。”
何宅二楼何其沧房间。
“说明白吧。”何其沧这时坐在他那把躺椅上,望着书桌打字机前坐着方步亭,“你们中央银行到底是希望这个方案赞成废除旧法币推行金圆券,还是论证币制改革不能推行?”
方步亭苦笑下:“中央银行不是们,们也没有谁能够左右中央银行。其沧兄,你都是学金融经济,不是办商务印书馆出身王云五,他不懂,你应该懂。整个z.府财政赤字都已经达到四十万亿。没有储备金,没有物资,依靠印些新纸币能够挽救业已崩溃经济?”
何其沧:“到现在还谈什懂不懂经济,中华民国经济有谁能懂?90%以上原始自耕农,不到10%城市经济却有90%掌握在少数官僚资本手里。这庞大z.府,这庞大军队,还要打内战,那些官僚资本谁愿意掏出分钱来养?没有钱就拼命印钞票,货币都贬值四十七万倍,你和在美国学过这样经济吗?你当愿意写这个什币制改革方案?你管着平津地区金融,不知道几十万月薪教授都在天天挨饿,何况市井小民?昨天向社会局又问数字,北平每天饿死人已经六百多……兼着国府经济顾问,通篇废话,也得写呀。”
“这正是来找你本意。”方步亭站起来,“所谓币制改革,说白就是军事管制经济,谁也拦不住。可南京方面最关心还是上海。其沧兄,你能不能帮们北平和天津多争取点儿美援,多争取些物资配给。毕竟这个国家文化精英多数在北平,学生闹事最厉害也是北平。‘七五事件’你知道,南京方面下不台,新派就打压老派,打不动,竟利用儿子来打。方步亭算个什,无非个等分行经理罢。倒,换个人来北平分行只会更乱。吃亏还是北平和天津民众,包括那些大文化人和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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