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可达在车内望着瀑布般笼罩自己大雨出神
“你不需流血,也不能流血。”那边声音激昂起来,“如要流血就让那些tf人去流。在今天中央党部会上已经宣告,本月务必废除旧法币推出新货币,如果定要血流成河,那就让这条河推动币制改革!”
“复生明白!”
“今天发生不该发生事,已严令王蒲忱善后,总统也过问,命陈部长责令徐铁英配合善后。为保护币制改革,为保护你,这件事要瞒过所有人,包括曾可达同志和方孟敖。你离开后,唯要做就是战胜自己,面对那些所有需要面对人……”
出密室才发现,,bao雨连天,子弹般密集雨滴在猛烈地扑打监狱走廊上玻璃窗,白茫茫片。
“下雨……”候在门外孙秘书迎向梁经纶,说句废话。
王蒲忱:“同意。但总得请示建丰同志再说。”
曾可达盯他眼,把油门又踩到底!
“复生。”
——西山监狱密室话筒里传来这声称呼,不啻遥远天际传来雷声,梁经纶立刻头皮麻,被震在那里!
接下来声音依然像远处雷声:“还记得当年去美国,送你那番话吗?”
与进去时不同,梁经纶看他:“下雨?”
孙秘书被撂在那里,梁经纶已往通道那头走去。
“梁教授!”孙秘书追过去。
梁经纶已经出通道门,走进白茫茫,bao雨之中。
刮雨器也不管用,三辆车被老天阻在卢沟桥。
“记得……”
“今天把引用那几句话再送给你,同时也勉励自己。”话筒里传来异样朗诵声,“‘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复生,在心目中,你就是张良。曾可达同志、王蒲忱同志、孙朝忠同志,还有其他同志都不过将才而已……”
“建丰同志……”
“听讲完。”极远声音忽然近,仿佛人在耳边说话,“还有件事直没有对你说。第次在名册中看到你这个名字,就立刻想起跟你同名另个人,谭嗣同。这也就是当时突然见你原因。你很意外,却很欣慰,你给感觉就是人如其名。复生,你以前担得起这个名字,现在和将来都担得起这个名字。”
“建丰同志。”梁经纶把最后口泪水咽下去,慨然说道,“‘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复生知道,无论是孔宋,还是二陈,都在阻挠币制改革。如需流血,愿从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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