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程小云站起来,“天亮前把家里要交都拿出来。”说着走出去。
两碗粥依然摆在桌上,两个馒头依然摆在桌上,两个人谁也没有去动。
谢培东发现方步亭眼望着窗外,眼眶里有泪星!
谢培东慢慢站起来,准备回办公桌。
“今天是阴历七月十五吧。”方步亭话又叫住他,“没有别,是想起孟敖孟韦他们奶奶和他们妈……记得你那里还有个金镯子,是孟敖孟韦他们奶奶传下来。两个,个给孟敖他们妈,个给木兰妈。木兰反正走,也不需要,也交吧。”
“有话跟你说。”方步亭叫住又要出门程小云,“培东,起来,边吃边谈。”
方步亭走向阳台桌前坐下。
程小云跟过去坐下。
谢培东这才走过去,在自己那碗粥和那个馒头前坐下。
方步亭望向程小云:“差个月,你跟就是十年。当年离开上海走得急,金银细软都在孟敖孟韦他们妈那里,几场大轰炸,样也没有留下。接着是八年抗战,没有给你买任何东西,也就这两三年给你置办些金银首饰。共有多少?”
,两声,三声。
凌晨三点!
方步亭:“还有多少?”
谢培东没有接言,写完最后五个字,站起来:“译完。”递给方步亭。
方步亭刚接过电文,敲门声后是程小云声音:“吃点儿东西吧。”
谢培东感到阵酸楚涌上心头,转身走向办公桌,坐下来整理那些电文:“晓得。”
曾可达住处客厅里,曾可达快步走向电话,急速拨号,通,却无人接听。
曾可达按掉这个号码,烦躁地拨另个号码,这回立刻有人接听:“国防部经济稽查大
程小云:“也不少。”
方步亭:“这个中华民国啊,连方步亭太太点儿金银首饰也饶不过呀……”
程小云望着他。
方步亭望向谢培东:“你跟她说吧。”
谢培东:“天亮就要宣布币制改革。根据《人民所有金银外币处理办法》,任何人所持有金银和外币都必须兑换成金圆券,严禁私人持有。行长处在这个位置,必须要带头执行。”
谢培东刚要起身,方步亭已经站起来:“去。”
方步亭开门。
门外,程小云端着托盘,两碗粥,两个馒头,向方步亭递去。
方步亭:“早就要宣布,没有什好瞒。进来吧。”
程小云端着托盘进办公室,走向阳台桌前,将托盘放在桌上,转身往外走:“先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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