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经纶不再审视她眼神:“方孟敖救过两次,说不清楚,大不第三次被抓。”
何孝钰将脸转向另侧窗,眼睛又湿润,但听见梁经纶对司机小李说:“不要在这里停留,送何小姐走。”
“好。”
车开动,何孝钰猛回头。
胡同里阵风起,空中飘拂是杨柳枝条,路面上飘拂是梁经纶长衫后摆。
方步亭将茶壶紧紧地捧过来:“在银行知道,你兼着国府经济顾问你也知道,国民党家底已经掏空。蒋家父子不死心,试图通过币制改革起死回生,没有用。今天事你都看到,牵扯到国民党内部权力之争,孟敖就是他们炮灰。仔细看他们《陆海空军服役条例》和《陆海空军刑法》,孟敖今天擅自驾机起飞,又主动降落,最高判半年刑期,开除军籍。先让他关几天,押往南京你再出面,至少可以减去刑期,只判开除军籍。那个时候蒋经国也无法再利用他。如果你愿意,让孝钰跟他起出国。”
何其沧望着上方想好阵子,倏地站起来:“去打电话,叫梁经纶回来!”
“电话切断。”方步亭轻声提醒,“让梁经纶去见见他们也好。”
“你不知道!”何其沧走到窗边,“等他回来再说吧。”
方步亭望着学兄背影,下子觉得自己永远没有长大,又觉得他也永远没有长大。
方步亭:“蒋经国。托曾可达代送,三个杯子代表父子三人。”
何其沧:“政客!下三滥手段!这样东西你也接?”
方步亭:“也不想接啊,可儿子在他们手里,说得好听是重用,说穿就是人质。谁叫当中央银行北平分行经理呢,还有,谁叫有你这个能争取美援兄长呢?他们缺钱哪……”
“那就叫孟敖别干,出国去!”何其沧坐直,找地方放茶壶。
方步亭伸手接住茶壶。
车开在张自忠路上。
“何小姐,你信
顾维钧宅邸后门路边,梁经纶下车,望着何孝钰。
何孝钰在车内也望着他。
何孝钰透过他,望向胡同里岗哨:“你能进去吗?”
梁经纶:“跟他们说清楚,是代表你爸来,应该能进去。”
何孝钰:“说不清楚呢?”
茶壶在两个人手中握住。
方步亭:“老哥,今天为什自己跑到西山监狱去坐牢,叫孟敖违犯军令开飞机上天?你明白吧,被逼呀……”
何其沧望着方步亭眼。
方步亭望着何其沧眼。
何其沧:“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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