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微微失神，旋即道：“这就是你比王钦聪明
地方
。可是王钦资历老，位次高，你聪明要是随随便便露出来，不好好藏在心里，就是害自己。”
李玉若有所思：“娘娘意思是……”
如懿取过惢心递来白纱，替李玉将膝盖包好：“居人之下时候，聪明劲儿别外露。尤其是上头还是不容人时候。皇上喜欢你聪明，别人却未必。回去时候也别露出怨色来，好好奉承着王钦，毕竟在他手下当差呢。”
李玉拐着腿起来，打个千儿道：“原是奴才糊涂，多谢娘娘指点。”
如懿将药瓶塞到他手里：“好生收着药，偷空就上上药。伺候皇上时候当心点，亮着
百二十个心眼子。”
忍不住笑：“卷起来看看，在本宫这儿怕什
？”李玉臊眉搭眼地卷裤腿起来，如懿见膝盖上又红又紫片，夹杂着青肿，跟油彩似，翻起皮肉还往外渗着血，不由得变神色，便问，“跪多久？”
李玉带几分伤心委屈：“个时辰碎瓦片，瓦片都跪得碎成渣，又换铁链子跪个时辰。”
如懿带几分探询意味打量着他：“就为你伺候皇上时有不周到地方？”
李玉惹出伤心，抽抽搭搭道：“就为几桩差事，奴才露几分乖，讨皇上喜欢。王副总管就不高兴，做什都挑奴才刺。这不今天被他逮机会，就狠狠罚通。”
如懿叹口气，伸手从紫檀架子上取下瓶药粉，小心翼翼地往他伤口上撒。李玉疼得直龇牙，忙拦着道：“娴妃娘娘，您玉手尊贵，怎能麻烦您替奴才做这样事？”
李玉答应着去，惢心抿着嘴笑道：“小主终于也肯上心。”
如懿怔片刻，慢慢挑拣着艾叶：“能不上心？连环套这落下来，差点怎
如懿撩开他手：“这是云南剑川上贡白药粉，兑着三七和红花细磨，止血祛淤最好不过。你要想明天还站起来在御前伺候，当着这份差事，就乖乖坐着上药。”
惢心笑着在李玉额头戳下：“瞧你这好福气。
伺候小主这久，也只回烫伤时候小主替上过药。”
李玉感激得热泪盈眶：“多谢娴妃娘娘。”
如懿叹道：“你不必谢，要不是昨晚惢心通报时候你替她向皇上传话，本宫还不知道落到什田地呢。”
李玉微微正色：“那是因为王副总管不肯，惢心又与奴才是早相识。奴才想着，总不能让娘娘在咸福宫遭难。别看皇上平日里不太到延禧宫，心里却是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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