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宫中女子多爱花草,唯有那个人,那个让她直忌惮女子,也是如眼前人般,喜爱这凌寒之花。是不是这也算是她与他不可言说点相似?
这样念头不过瞬,已然勾起心底零碎而杂乱酸意。那滋味辛辣又苦涩,酸楚得几乎闷住心肺,逼得她握紧拳,深深地,深深地吸口气,提醒自己:嫉妒,并非皇后应该表露神情。至死,这样情绪,只能掩埋在心,任凭它咬蚀透骨,亦要保持着外在雍容得体。
旋然,她眉目温静:“得皇上喜爱,自然是好。臣妾听闻今冬江南所贡绿梅颇多,娴妃素来喜爱绿梅凌寒独开,想来也是深明皇上惜花之情。”她见皇帝并不接话,只是津津有味地饮着她送来汤饮,心头微微暖,蕴脉脉温柔道,“皇上不仅要为国事辛苦,还要为家事辛劳,臣妾不求别,但求皇上万事顺心遂意,不要再有烦心之事就好。”
皇帝微有几分动容,口中却渐渐转淡:“皇后这样说,是觉得朕会有什不顺心遂意事?”
殿外朝阳色如金灿,如汪着金色海浪,波波涌来,碎碎迷迷,壮阔无比。皇后端庄脸容便在这样明灼朝晖下渐渐沉寂下去:“臣妾今早听说慎嫔棺樽在火场焚化时突然起蓝色焰火,引得在旁伺候丧仪宫人们惊慌不已。臣妾又听闻愉嫔昨夜虽然顺利产下皇子,但难产许久,自己身子大受损伤,不免担心是否因昨夜不祥而引起,伤宫中福泽。”
皇帝停下手中汤盅,凝神道:“皇后是六宫之首,有什话不妨直言。”
皇后语调沉静而和缓,忖度着道:“臣妾听闻慎嫔虽是在冷宫自裁,但替她收尸宫人们说,她浑身伤痕,且穿着身红衣和红鞋死去,怨气深重。臣妾知道慎嫔从前是娴妃侍女,许多事慎嫔有不当之处。赐死也罢受罚也罢,只是在宫中动用猫刑,还要合宫宫人看着以作训诫,未免太过狠毒,伤阴骘。”
细白青瓷汤盏在皇帝修长指尖徐徐转动,看得久,那淡青色细藤花纹似乎会攀缘疾长,蔓延出数不清枝叶伸展出去,让人辨不清它方向。皇帝轻哂,颇有玩味之意:“皇后是觉得,愉嫔生育大伤元气,慎嫔棺樽起火古怪,都是因为娴妃私刑太狠缘故?”
皇后本靠着填满兰草蕙萝沙金宝蓝起绒蒲桃锦靠枕,闻言忙欠身道:“臣妾不敢妄言,只是合宫人心浮动,臣妾不能不来禀报皇上。”
皇帝唇边笑意还是淡淡地定着,眼中却淡漠下去:“朕说过,皇后是六宫之首。朕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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