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间清澈内敛，笑容仿佛天边清淡如许
月光：“娘娘自己看得清前路走在何方，微臣只需伴随身后，为娘娘照亮后头走过路，不至于回头之时，心下茫然，连退路都难以看清。”
初秋月光静谧铺满宫院每
个角落，丛丛深红秋海棠开得正盛，绚烂至寂寞。如懿无谓地笑笑：“也好。本宫此刻心境，不喜有人陪得太近，但个人走，又太寂寞惶然。你在，总是好。”
云彻不再多言，只是默默跟随。当翊坤宫门前火红绢纱宫灯照亮
如懿苍白容颜时，他方才低声问道：“为什
娘娘脸上表情如微臣当年？”
“什当年？”
“就像微臣已经明白失去从前嬿婉。”
是提点而已。在雨花阁那几日，
已经发现，皇贵妃娘娘虽然来雨花阁参拜，但所求皆为宫中之事，从不为自己，娘娘其实是不信神佛。”
如懿失笑：“大师目光清明，被您看穿。本宫向来不信神佛，只信自己可以做到。”
波桑凝视她须臾：“信神佛人有心软之处，只信自己人必然受过谁都不可信创痛。但皇贵妃娘娘终有日也会觉得，神佛不在于多神明灵验，而是让漂泊无助之心有寄托安慰之处，扶持来日之路而已。”
他待要再说，李玉已经出来，满面笑容道：“大师，皇上在里头等您，快请吧。”
如懿见安吉波桑进殿，静静看着进忠半押半送玉妍回去，便也离开。
如懿感知于他敏锐，轻声道：“你说不错，本宫便是如此。本宫得到件极要紧东西，也失去件非常要紧东西。这般得失，对于个女人而言，其实是得不偿失。”她微笑，“不过，也谢谢你嬿婉。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她肯在危困之时向皇上求情，也是难得。”
云彻微微苦笑，拱手施礼：“微臣只希望，娘娘以
并不愿坐辇轿，也不愿侍从随行，连三宝和菱枝也被打发开去，茕茕独行，更适合如懿此时心境。
五味杂陈。她没有言声，只是默默前行，企图消弭心底汹涌而来迷茫与怅然若失惊痛。
也不知过多久，她才发现有道身影直紧随在身后，如同自己影子般，不曾离去。她转首，看见提着羊角风灯跟随在后凌云彻，淡淡问：“跟着本宫做什？”
凌云彻跟随在如懿身后三尺远：“本来随着进忠公公护送嘉贵人回宫，但见娘娘心情不佳，微臣不能劝解，所以路随行。”
如懿无心顾他，懒懒道：“那就应该提灯在前，而非跟随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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