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锤凿,白驼老人猛然扑在石碑上,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黑衣老者默默蹲身
经稳步走到中间没有门石刻坊,小院中留下足足有半尺深串脚印!老者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蹲身便将大石板搁在最适合凿刻木座上。赶黑衣后生将白驼老人扶进来,黑衣老者已经气定神闲站在那里。老石工上下打量,惊讶得合不拢嘴,深深躬,“老哥哥,真道天人神力。”
黑衣老者笑道:“白大哥,不敢当。看看这块石板吧。”
老石工走到石架前瞄,已经从黑布没有包严实角落看出这块石板并非新采山石,而是块很难打凿老青石板,不禁拱手问道:“老哥哥几时来取?”
“请白大哥目下就做,等在此守候,刻完搬走。”
“老朽多年未动斧凿刻刀……”白驼老人有些忐忑,实在怕对不住面前这两位贵人。
“老人家,国人说你是鬼斧神工,不会差池。”
看着这年轻人信任目光,白驼老人顿时精神抖擞,“行,请两位稍坐片刻,看看字文。”说完熟练抖开布结,眼看去,竟是脸色大变。老石工虽远不能称为读书人,但石工行久与碑文打交道,字还是识得些许。青石板上这斗大两个字分明是“国耻”二字!时间老石工心惊肉跳——谁敢刻这样碑文?将“国耻”刻在石碑上流传?刹那之间,老石工似乎明白什,回头打量老少,却见黑衣后生向他深深躬,默默注视着他。
白驼老人也是默默转身,褪下沾上泥水衫裤,换上石工劳作时穿破旧羊皮裤,拿过铁锤凿子和斧子走到青石板前。蹲身跨在石板上时,老人双手颤抖,将铁凿凑近大字,却迟迟不敢下锤。那个黑衣后生站在他身旁幽幽问:“老人家,老秦人都是这样想,对?“白驼老人饱含热泪,默默点头。
“那就下锤吧,老人家。”
“铛——!”这开锤竟是声震屋宇,余音久久回荡。老石工大滴大滴泪水随着铁锤之声在石板上飞溅,赤裸脊梁渗出汗珠,双胳膊青筋,bao起,满头白发瑟瑟抖动。老人觉得这不是刻字,而是锤锤将自己儿子、妻子、女儿和族中战死者灵魂,锤锤镶嵌在这永远不会衰朽石碑上。锤凿打到碑旁行小字时,老人已经不认识,只是本能感到这是老秦人世世代代血泪和仇恨,是灭绝刀兵血火上天咒语。锤锤,老人虽是泪眼朦胧,却竟当真是鬼斧神工,分毫不差将石碑文字打出来,青石白字,力道奇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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